秦拂衣把自己出手殺人的事說了一下。
鄭取玉雖然沒經曆過科舉,本質上仍舊屬於讀書人,自然信奉“敬鬼神而遠之”,對死而複生毫無興趣——儒家不是不信鬼神,他們的理念是鬼神和凡人無關。
對秦拂衣隨意殺人,鄭取玉也有些難以接受。
然而他明白,秦拂衣殺人,與其說是幫大師兄驗證,不如說是因為對方招惹師父,觸怒了他。
不過,殺戮畢竟不好。
因此對方真正的高層是四個黑衣人,以及白袍史林濤,鄭取玉就不準備告訴秦拂衣了。
“無論如何,陪我回山隱居是師父的意思。”
秦拂衣皺眉“總得有個時限吧?”
“頂多兩個月,確定不會有人上山對我不利。”鄭取玉心說,師父我隻能幫你這麼多了,讓三師弟永遠留在山上,你自己也知道不現實對不對。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秦拂衣點頭,“師兄的判斷,我相信。”
……
第二天上午,農莊。
目視院中整齊擺放的屍體,史林濤等人麵色陰沉。
他們在京城過了一夜,今早才趕回農莊,結果迎接他們的,是一堆忍者的屍體。
最後的忍者,除了禦手洗真翔等少數幸運兒,全交代了。
不一定是死亡,秦拂衣下手花樣多,有些忍者原本就沒受致命傷,然而就像禦手洗真翔想的,失去利用價值的忍者,還有什麼存在意義呢。
史林濤的起死回生手段,對忍者無效。
即便有效,時間太長也白搭。
所謂少數幸運兒,真的是“少數”,具體來講,隻有——倆人。
換句話說,史林濤等人進城一趟,手下的忍者便隻剩下孤零零兩個,基本等於沒有。
“出爾反爾,可惡啊!”榮飛憤然開口。
唐逆“秦拂衣是沈器的師兄,他出手必定是沈器授意。欺人太甚,必須報複!”
史林濤長歎一聲,臉上的皺紋越發濃密“景人對異族不講信義,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呢?畢竟在他們眼中,異族根本不是人啊……”
“難道就這樣算了?”麥琦叫道。
“當然不。”史林濤搖頭,“但並非報複。”
他掃了遠處的禦手洗真翔兩人一眼,繼續道“我們身負重大使命,決不可被仇恨蒙蔽,況且忍者隻是你我培養的工具……”
“老師。”唐逆打斷史林濤,“我們呢?”
史林濤不解“什麼?”
“在老師眼中,我們也是工具吧?”
“胡說!”史林濤勃然大怒,“你們和老夫來自一處,怎麼可能是工具。”
“那隻是老師的說法……”
“唐逆,閉嘴!”李奧怒喝一聲,“它也是你的說法,你自己十分清楚。”
唐逆悻悻然不再開口。
“越到了危急時刻,我們更該團結。”李奧語重心長道,“我們不是天生喜歡內鬥的景人,請諸君記住這一點,對我們來講,團結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其他三人一齊低頭“哈依!”
史林濤臉上露出欣慰之色。
“無須報複,但沈器仍必須死。”史林濤說道,“既然確定目標是周青樨,沈器又與她關係緊密,自然不能留。忍者死傷殆儘,已沒必要留在此地,我們進京吧。”
“提前啟動計劃,先誅殺周青樨和沈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