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晚眼前一亮——要有進賬了!
陳玉嬌是陳家的寶貝,出手絕對闊綽。
雖然現在易晚能隨便拿靈藥閣的藥材,但出門在外沒點兒靈石傍身,到底不方便。
小團子也感應到了,驚奇的睜大眼:“是那個囂張跋扈的陳小姐,她給你送靈石來了!”
易晚嗯了一聲,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。
她去燈會那日原想著遮掩身份,所以做了男子的裝扮。
誰也不知道會碰到九頭蛇,還鬨出了那麼大動靜,她的身份也因為老祖宗忽然出現被人發覺。
好在,那些人隻是猜測,並沒有證據。
陳玉嬌這種沒有修行的人,應該不會知道。
易晚想了想,還是對小團子道:“我們還是要扮做那日的樣子才行,免得陳玉嬌懷疑。”
小團子嗯了一聲:“我不需要,你去換身衣裳吧。”
易晚換了身淺月白的男子長袍,漆黑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子高高挽起。
端一看,清雋爽朗身長玉立,陰柔中多了幾分英氣。
小團子豎起大拇指:“乖乖,不愧是小晚晚,這誰看了不迷糊?”
“彆貧嘴。”易晚輕輕敲了敲他額間,道:“下山去吧,免得陳玉嬌等久了,再叫靈仙宗弟子發現。”
兩人到的稍微有些遲,陳玉嬌坐在山下的涼亭中,望著下山的路既是焦灼又帶著期待。
她今日特意打扮過,一身金線繡製的蝴蝶戲花的粉色籠紗衣裙,頭戴同色的粉紫色水晶簪子。
妝容精致,比第一次相見更是嬌俏可人。
遠遠看到易晚,陳玉嬌玉白的臉瞬間爬上微紅的晚霞。
等一大一小走近了,她趕緊起身端正的見禮:“槐生公子。”
行禮後,她又看了眼小團子,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。
小團子總覺得這一次的陳玉嬌奇奇怪怪,不由多看了兩眼。
這一看,小團子像是發現了什麼,視線驚奇的從陳玉嬌身上挪到了易晚身上。
此時,陳玉嬌的視線再度放回了易晚身上。
易晚並未察覺什麼,搖著紙扇疏離的和陳玉嬌客套:“陳小姐彆客氣,你身子可有好轉?”
“好多了。”聽著槐生那帶著磁性的聲音,陳玉嬌捂著心口,腦中不免出現那日槐生救她的樣子。
越想,臉紅的越是厲害,眼眸跟著低垂:“多謝槐生公子關心。”
一旁的小團子後知後覺——這陳玉嬌看易晚的眼神,不就和爹爹偷著看晚晚的神情一樣啊?
她喜歡小晚晚?!
嘶,小晚晚還真是招人,不論男女都喜歡她!
易晚並未察覺。
對於陳玉嬌的殷勤和改變,她更傾向於陳玉嬌是折服在她的醫術之下。
如此想著,易晚更是關切她病情的後續:“陳小姐不需客氣,後來大夫怎麼說?”
陳玉嬌臉上的紅霞燒的正旺,柔聲道:“那日我回去後,家中找了不少靈醫等著。”
“一一查驗過後,確定我的身子的確帶著從娘胎而來的毛病,不僅如此,幾個姨媽和娘親皆是如此。”
“也算是祖上遺下來的弱症,無法通過任何藥物改變,且還會傳給子子孫孫,若真想改變,唯有修煉。”
易晚挑眉:“靈醫難道沒弄錯嗎,你現在的身子如何修行?”
修煉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,天賦之外,還要十分努力。
陳玉嬌稍微激動些就會暈倒,她怎麼可能耐得住修煉的苦?
她越是關心,陳玉嬌心頭的小鹿撞得就越厲害。
陳玉嬌緋紅著臉,搖頭道:“幾位靈醫商議之後給的法子,要麼餘生都泡在藥罐子裡。”
“要麼就是帶病修煉,隻有洗髓伐筋淬體之後,才能改變骨子裡帶來的弱症。”
說到這,她鼓起勇氣抬頭,目光帶著期待對易晚道:“槐生公子,我已經確定修煉了。”
“哪怕前路再苦再累,我也不會動搖心中所念。”
見她心意已決,易晚並沒有繼續勸阻:“既然陳小姐已經確定,我也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祝你一切順利,早些淬體。”
陳玉嬌嬌羞的點頭,眼眸中帶著濃鬱的期待:“槐生公子,我有個不情之請,不知道公子願不願意。”
易晚本能察覺了她的意思,搖頭道:“若陳小姐要我教你修行之道,隻怕槐生不能勝任。”
“槐生隻是靈仙宗的外門弟子,自己也在摸索修煉中,且靈仙宗規矩,不敢不從!”
陳玉嬌眸中的期待瞬間消退。
但,她還是不想放棄:“槐生公子,我知道你是靈仙宗弟子,不能擅自收徒。”
“所以我也不提拜你為師的話,我隻想求你指點我。”
隻要槐生答應,以後兩人也能經常見麵,保不齊會有彆的發展。
易晚:……
饒是她再後知後覺,也發現了陳玉嬌的不對勁。
陳玉嬌莫不是把她當做男人了。
她喜歡她?!
這個意識,讓易晚身軀一震。
然而還不等易晚拒絕,陳玉嬌忽然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易晚:“這些小物件,算是我給你的謝禮。”
“感謝你上一次在易市救下我一命,要不是你幫忙,我隻怕要死在那兒。”
易晚拒絕的意思忘到九霄雲外,接過錢袋子的同時,還在客套:“舉手之勞,陳小姐何必客氣呢?”
她行動上沒有委婉,直接拉開了錢袋子。
錢袋子是修煉之人常用的,看似小小一個,實則裡麵有無儘空間。
雖然比不得小團子從帝諶那兒得到的百納袋,卻也能裝下不少東西。
此時錢袋子裡足有三千靈石,還有好些個金銀珠寶,以及兩株難得的紅龍草。
紅龍草對修煉之人乃是大補,尋常一根千金難求,靈藥閣的紅龍草早就沒了。
“你既要修煉,這個還是留給你自己。”易晚拿出紅龍草,道:“我要靈石就可以了。”
“不行,這個你拿著。”陳玉嬌按著易晚的手:“我暫時用不上,等它們幫助你提升後,你再來謝我就是。”
剛挨到,她就像是觸電般的收回,臉色連帶整個臉都紅的厲害。
易晚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了。
陳玉嬌顯然對她的身份誤會了,少女懷春。
繼續隱瞞,陳玉嬌越陷越深,到時候知道真相會更難以接受。
她將錢袋子收好,看了眼陳玉嬌嬌俏害羞的樣子,小聲道:“紅龍草藥性很裂,女子不太適合。”
陳玉嬌並沒聽懂這暗示,點頭附和道:“是啊,女子用不上,槐生公子不用覺得有負擔。”
“放在我手中平白消耗,還不如送給用得上的人。”
“女子不太適合用。”易晚咳了一聲:“所以我也不適合。”
“你怎麼不合……”陳玉嬌還以為槐生在客氣,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對,懵懂的看向對麵的人。
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猛然發現槐生似乎清秀太過。
眉眼間除了陰柔之外,還帶著幾分女子的柔媚。
再往下,皮膚白皙,脖頸更是平滑,並不見男子該有的凸起。
陳玉嬌頓時睜大眼睛:“你,你!”
“沒錯。”易晚順著她的話,點頭承認道:“陳小姐,對不起,之前因為不得已的情況,我隱瞞了身份。”
“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女子,所以紅龍草我是當真不能要。”
陳玉嬌還是不信:“槐生公子,你是不是不想承情,所以才以這拙劣的借口騙我?”
易晚歎了一聲,抬手抽出木簪。
墨色長發如瀑布一樣傾斜,長長的垂在腰間,紅唇鳳目,英氣中透著妖冶。
這一個小小的改變,哪怕易晚身著男裝,也無法再和男子聯係起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