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易峰的意思,林中月立刻點頭:“是,我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“弟子們也要安撫好。”易峰疲累至極,渾身上下都不利索:“他們見到蛇群,定也被嚇到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,峰哥,你安心休息。”林中月推著輪椅去往榻上。
“你身子不好,早些休息,我今晚就不陪你了,叫宋叔過來照顧你。”
易峰知道,林中月還要帶著易長赫診治,嗯了一聲:“你忙完了也早些休息。”
“明日可以遲點過來,這邊有宋叔,你彆擔心。”
“好。”林中月十分順從,扶著易峰去榻上,等安頓好了,才道:“我帶長赫先走,你彆想太多。”
剛到門口,又聽易峰道:“嶽父那邊如何?”
“我爹他性子固執了些而已。”林中月回頭,神情在燭光下看不真切:“我把東西都給了易晚。”
“易晚因為那些好東西的滋養終於拔得頭籌,一朝得勢後不想著報恩,竟當著老祖宗的麵陷害我們。”
“我爹當然生氣,尤其是那些丹藥多半是我從逍遙宗帶回來的,散靈丹這種東西惡毒至極。”
“一旦傳出去叫人誤會,彆人指不定怎麼議論逍遙宗,怎麼編排我和我爹,所以爹的氣一時半會消散不了,也在情理中。”
易峰長吸一口氣,無奈道:“怪我,養出了易晚這個逆女,我這身子骨實在沒辦法去嶽父跟前請罪。”
“這樣,你明日叫人修書去靈仙宗時,順帶領著雅蘭去一趟逍遙宗吧,給嶽父準備些好東西。”
“嶽父喜歡雅蘭,你們到底血脈相連,想必他會見的。”
林中月蹙了蹙眉,還是應聲:“好,聽你的安排。”
她叫了人來,把動彈不得的易長赫抬回了他自己的院子。
易雅蘭請的靈醫,早就候在了屋內。
見狀迎上前,幫忙把人挪到榻上後開始診斷。
剛一看到傷口,靈醫就吸了一口涼氣:“這,這確定是被毒蛇咬傷的嗎?”
易雅蘭已經把易長赫大致的傷情告訴了靈醫,靈醫心裡有預測,卻還是被嚇了一跳。
“當然了,我不會騙你的。”易雅蘭著急道:“可有什麼問題?”
“光是從肉眼看,問題大了!”靈醫拿著桌上的扇子,在他傷口輕輕戳了戳。
易長赫立刻痛的大叫了起來,臉色也因為疼痛泛白,幾乎昏死過去。
“勞煩您稍微輕點吧。”林中月到底心疼,蹙著眉朝靈醫道:“您能解毒嗎?”
靈醫沒有立刻搭話,他看著傷口處湧出來的黏液,神情凝重。
黏液和膿血實在是太多,湧出來的瞬間,一股形容不出來的腥臭氣味,瞬間在屋內蔓延。
林中月和易雅蘭不約而同的捂住了鼻子。
靈醫離得最近,顯然被熏得不輕。
礙於身份他不好捂著鼻子,隻能儘量屏住呼吸:“這傷情在短短半個時辰內發展的如此迅猛。”
“就算被毒蛇咬傷,那也不是尋常毒蛇,我得先瞧瞧,易夫人,說個不好聽的,您可要做好心理準備,令郎這傷我不一定能看。”
林中月眼前一黑,差點昏倒:“怎麼,這麼嚴重嗎?”
靈異鐵青著臉,點了點頭,繼續察看傷情。
期間,靈醫稍微一動,易長赫不是慘叫就是咬緊牙關。
等傷情察看完,易長赫早就疼的幾乎昏死,癱倒在地上,渾身上下都被疼出來的汗珠子浸濕。
林中月雖是心疼,卻也無可奈何,顧不得叫人來給他換衣,急忙問靈醫道:
“如何了,要不要緊,可以治療嗎?”
靈醫緊繃著臉沒說話,伸手把剛才戳過易長赫傷口的扇子,遞到了她跟前。
扇柄一端接觸到的傷口,沾染了些許滲出來的膿血和黏液,早就被腐蝕的不成樣子!
“如此毒性,我實在是解不了。”靈醫直接撂挑子,不想接手這個燙手山芋。
“易夫人,您還是另尋高明吧!”
林中月臉色一變,顧不得捂著鼻子了,沉聲道:“大夫,這三更半夜的,我上哪兒去尋人啊。”
“您既然來了,還是請您給犬子弄點草藥,至少止疼消毒的藥得來點兒吧。”
靈醫為難道:“不是我不開藥,隻是易公子的傷勢太嚴重了,這時候胡亂用藥,反而會傷到他,適得其反。”
“易夫人,您趕緊請另外的大夫,這周圍的靈醫您都彆請了,白費功夫,他們看不了。”
“逍遙宗有不少好靈醫,您要還想保住易公子的命,趕緊去那邊請人,再晚,隻怕來不及了!”
林中月嚇得退後幾步:“怎麼可能,蛇毒,這麼嚴重?”
嘴上這麼問著,她心裡其實再清楚不過了。
和那人合作前,林中月就問清楚了蛇的厲害!
她要的,從來都是易晚的性命,誰知道會牽連無辜的易長赫?
靈醫不知道她心裡的話,搖頭道:“夫人您自己也看到了,易公子的傷情明顯不同於尋常蛇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