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團子拉著易晚,快速的躲到一旁的雜樹叢中。
聲音由遠及近,越近聲音越小。
“咱們就在這守著,我就不信易晚不會出現。”
“哎呀,哥哥,就算她出現又能如何,今日是她娘的忌日,望鶴門是她的家,也不稀奇。”
“你忘了嗎,陳師兄說過靈仙宗的規矩,新弟子在拜師之前的三個月不準回本宗。
易晚出現,就說明她明知故犯,違背了靈仙宗的宗規,哼,到時陳師兄自然會揭穿。”
“……”
從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,不難分辨是易長赫和易雅蘭兩人。
並且,易長赫興致勃勃,易雅蘭則是半推半就,明顯沒太大的興致。
易晚冷哼一聲,隻覺得他們兄妹可笑。
不想著如何進入靈仙宗,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,能有什麼用?
就算她犯錯被靈仙宗趕出來,老祖宗也不收他們!
小團子也聽出來了,他悄悄在易晚耳邊道:“是你的弟弟和妹妹?”
易晚嗯了一聲:“便宜弟弟妹妹。”
不等繼續說,易長赫忽然驚叫一聲:“呀,她已經來過了!”
易雅蘭順著易長赫的視線看去,果然看到了墓碑前麵被清理過的雜草。
但,她深深看了眼墓碑,並沒有回話。
易長赫還在懊惱,抓著頭發暴躁道:“真是的,早知道我該還早些出門,這個易晚,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。”
“她竟然敢擅自離開靈仙宗,還不是趁夜深,完全囂張!”
易雅蘭輕咳一聲,聲音大了幾分:“哥哥,咱們今日來不是偶遇姐姐的,而是要祭拜先夫人。”
“你彆說這麼多話,趕緊上香吧。”
“什麼,雅蘭你中邪了?”易長赫一頭霧水,看著易雅蘭如同見鬼了似的。
易雅蘭眨眨眼,一把拉過易長赫的手,湊近了悄聲道:“你才中邪了。”
“怎麼不帶腦子觀察,墓碑上的藤蔓隻清理了一半,周圍並無燒過紙錢上過香的痕跡,更沒看到貢品。”
“這說明什麼?”
易長赫一頓,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:“說明……她在靈仙宗不受重視,連香火紙錢和貢品都買不起?”
易雅蘭朝天翻了個白眼,忍著怒意道:“說明她還在附近,她知道我們來了,躲起來而已!”
不等易雅蘭再度叮囑,易長赫四處環顧,忽然喊叫了起來:“易晚,我知道你在這附近。”
這一次,易雅蘭的白眼更明顯了。
她不懂。
為何爹爹不傻,娘親那麼精明,她同樣有智慧,隻有她這哥哥像腦子沒長好。
看著精明,實際上全是廢料,空有蠻力,腦子不過事!
易雅蘭無奈,扯了把易長赫的衣袖,隻能做戲了:“哥哥,你做什麼啊,姐姐怎麼會在附近呢?”
“這黑天的,我實在害怕,我們趕緊上香了回去吧。”
“你,你這是怎麼了?”黑天裡隻有一盞燈籠,易長赫看不到易雅蘭的暗示眼神,滿是奇怪的甩開她的手:“什麼上香?”
說完,他又轉向周圍,眼睛看似銳利,實則滿是茫然:“易晚,我知道你就在這兒,彆躲著了。”
“哼,自己娘親的忌日還要偷偷摸摸,這個滋味不好受吧?”
回答他的,是黑暗中的風聲。
小團子看到他那傻樣兒,嗤道:“說真的,小晚晚,要不是見識過,我真不以為他這傻帽和你一個爹。”
易晚也覺得易長赫有點毛病。
看不出易雅蘭已經在儘量遮掩嗎,他還在這狂叫?
叫又能如何,她可不會因為這幾句刺激的話而出去!
“彆管他。”易晚懶得和這種傻子掰扯,握著小團子柔軟的小手,悄聲道:“他狗叫一會兒,沒人搭理也就走了。”
小團子想教訓一下易長赫。
但,礙於今日日子特殊,他不想讓小晚晚暴露,也不想讓她為難,先記下了這筆賬。
等以後討回來就是了!
易雅蘭知道易長赫不達目的不罷休,索性甩開他,單獨在墳前假裝上香了。
易長赫的目的是逼出易晚。
他不管不顧,扯著嗓子嚎叫道:“易晚,你自己出來,我尚且看在同門的份上不傷害你。”
“但你若是繼續躲著,彆怪我用陰招啊!”
易晚還是沒動。
但,她在側身的那一瞬,似乎聽到了一陣細細碎碎的動靜。
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刷刷不同,像是什麼摩擦過地麵落葉的聲音。
易晚下意識就想到了蛇。
小團子也發現了,他壓著嗓子對易晚道:“小晚晚,這周圍忽然出現了好多蛇!”
“蛇群正朝著你我包圍,看來這小子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喝多,竟然能驅使蛇群!”
易長赫那半吊子修為,易晚再清楚不過,尚且不到禦獸的境地。
也就是說,這蛇群絕對不是他招過來的!
易晚忽然想到了易市中遇到的九頭蛇!
如果是九頭蛇,小團子和她倆絕對不是對手。
而且那九頭蛇很厲害,收買望鶴門的人,亦或者強行闖入也不是稀奇事。
易晚瞬間警覺,來不及去管上香的事了,拉著小團子起身道:“不行,我們得先離開這,你有沒有本事瞬間移動?”
“或者說,師父有沒有給你什麼符,可以讓我們離開這?”
“有。”小團子從荷包中掏出一個符紙,道:“爹爹說過,隻要將之捏碎,就能一步千裡。”
“快!”易晚不好解釋太多,隻能一語帶過:“那些蛇不是易長赫招的,有可能和九頭蛇有關。”
小團子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二話不說,趕緊捏碎手中的符紙。
然而,符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!
“怎麼了?”易晚不解道:“沒動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