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照也好,王鐵也罷,亦或者錢如輝趙澤海,個個麵如死灰。
事關能不能懲治易晚,他們都可仔細了。
來來回回翻找,交叉尋找,就差演武場翻個底朝天了!
沒有粉末!
彆說粉末了,演武場上除了灰塵,什麼也沒有!
“師父。”秦照艱難出聲:“我們仔細找過,的確……沒有。”
“不可能!”七長老難以接受這個事實,看向雲振天派去的人:“你們呢,你們確定找仔細了?”
那兩個人都是跟在雲振天身邊伺候的,當然不會偏向易晚:“七長老,的確如秦照所言,我們找的很仔細。”
“沒有您說的粉末,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,除了演武場,為了確保萬一,我們連易晚走過的台階,站過的位置都找了幾遍。”
“除了正常的灰塵,沒有見到您說的粉末,也沒其他東西。”
“不,怎麼會這樣呢?”七長老惶然後退:“難道我真的弄錯了?”
易晚不知道為何一點兒痕跡也沒留下。
照理說,他們去了六個人,總該能找到個一二三來。
可都沒尋到,證明藥粉的確被風吹走了,這樣也好。
易晚氣定神閒,挑眉看向七長老:“沒找到,就說明一開始你的觀點就錯了。”
“我沒有用過任何手段,你怎麼能找得到呢?”
“不,不對。”七長老仿佛魔怔了一樣,喃喃道:“肯定有問題,你肯定是威脅了單懷!”
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,猛然回頭盯著單懷。
單懷被他如狼的目光駭的後退幾步,吞了吞口水。
“單懷!”七長老顧不得場合,三兩步跨到單懷麵前,急聲道:“你說,這妖女到底對你做了什麼?”
“你可是心動後期的弟子,她絕對不是你的對手,也無法對你用攝魂術,難道是那紅玉簪使壞嗎,你說啊!”
“單師弟。”秦照見狀,幫腔道:“有什麼說什麼,易晚到底對了做了什麼,你告訴大家。”
“有我們在,有師父和宗主在,易晚不敢再威脅你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王鐵也道:“也不知道易晚用了什麼法子,現在隻有你能幫助師父證明清白了。”
“大家都在為你撐腰打氣,你彆害怕。”
單懷被大家盯著,如坐針氈,渾身都不舒服。
剛才在演武場,他分明不想那麼說的,可一開口,那些真相就如控製不住一樣往外冒。
當時易晚近在咫尺,他沒看到易晚做什麼手腳,除了那股子香味!
單懷想到師父之前說過,可以用他快突破,壓力陡增導致腦子不正常為由推脫。
他張了張口,腦中這麼想的,出口卻道:“我沒說假話,更沒有編排師父。”
“師父以幫我們突破為誘餌,讓我們隱藏實力,等新弟子展示過後,再找機會對易晚下手。”
“這樣,新弟子為證明,可以證明是易晚實力不夠,就算老祖宗怪罪,師父也會幫我們搞定。”
“千算萬算,就是沒算到會被易晚看穿。”
很好,真話粉的功效維持到現在了!
易晚心中得意,麵上不顯,還裝作難受的樣子:“既是如此,你們怎麼敢追過來,還這麼多人!”
“師父本來要處理我的。”單懷不受控製,捂著嘴巴,聲音依舊擋不住,從指縫溢出:
“秦師兄王師兄幫我求情,師父又擔心你在宗主麵前胡說,這才帶我們來。”
“而且還要我用突破在即,腦中混亂為由,遮掩我揭穿的真相!”
單懷越說越絕望,已然帶了哭腔。
秦照著急之下,直接動了靈術,將他噤聲。
饒是如此,單懷的嘴巴依舊一張一合,無聲的訴說著!
“可惡!”七長老氣的一腳踢在旁邊的凳子上:“宗主,你瞧瞧,這分明是中了邪術。”
“單懷所言都是假的,我怎麼可能做這麼蹩腳的陷阱,您可要幫我洗刷冤屈啊!”
雲振天沒眼看睜眼說瞎話的七長老,卻也不知道如何收場。
恰好靈藥閣的五長老剛回去,又被請了過來。
五長老在來的路上,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始末。
說實在的,從冥湖陣的事後,他就不讚同對付易晚。
易晚顯然比他們想的厲害很多,並不是一無是處!
尤其是七長老用的這招數,更容易翻車,這下好了,車還當真翻了!
“五長老,你來的正好。”雲振天看到他,像是看到救星一樣:“你去瞧瞧易晚的香囊,可有什麼不妥之處。”
五長老看了眼雲振天,又看向煩躁不安的七長老:“好,稍微等一等。”
易晚勾著嘴角,隻覺得這一招拖延簡直愚蠢。
她香囊中的東西都是從靈藥閣拿的,五長老要說她的東西有問題,豈不是側麵證明靈藥閣的東西有問題?
五長老也知道這個道理,他動作慢吞吞,並沒指望查出什麼,有意給七長老留出多的時間。
香囊中的花材很多,全部都是從靈藥閣出來的,尤其看到那朵天竺花,五長老簡直要吐血。
他就這一朵獨苗,還曾阻攔過,奈何易晚有紫玉令牌,還有宗主的命令。
再想拖延時間,香囊中的花也很快檢查完了,每一樣都是原原本本從他靈藥閣出去的。
除了量比易晚拿走的少一點外。
雲振天看出五長老動作越來越慢,直到放下最後一樣,才問道:“如何?”
“沒問題。”五長老歎了一聲,把東西一一裝回香囊:“這裡麵的花材的確是原原本本的樣子,沒動過手腳。”
七長老身形晃了晃,再度問道:“就算花材都沒問題,加在一起呢,有彆的效果沒有?”
五長老搖頭:“這些花皆是安身靜氣,能讓人心情放鬆舒緩的好東西,就算疊加也不會有問題。”
“多謝五長老為我正名。”易晚一笑,輕柔柔的道謝。
五長老一頓,咬著牙關道:“不謝,我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易晚沒再和五長老較勁,她的視線轉向七長老:“現在呢,七長老可還有什麼證據,證明是我動了手腳?”
七長老無計可施,隻能抓住五長老:“五哥,你給單懷把脈瞧瞧。”
“單懷這小子一向正常,忽然在演武場上反常,剛剛也是口出狂言,必有貓膩,你把脈看他體內有沒有什麼。”
五長老歎了一聲,道:“老七,你彆著急,是非清白總能弄清楚,不是誰用謊言汙蔑,就能汙蔑得了你的。”
七長老握住他的手一僵——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,可他就是心虛,他就是做過啊!
五長老又歎了一聲,輕輕拂開七長老的手。
他知道七長老抓住他的手哀求的另一層意思,無非是想讓他幫忙作偽證。
可五長老不可能當眾作偽證,七長老已經當著新老弟子的麵犯了如此大錯。
他要是再說謊編排易晚,被易晚戳穿後,整個長老閣的名聲,乃至靈仙宗的名聲,都會被拖累!
五長老思索萬全的對策,一邊給單懷把脈。
單懷神情怯怯,帶著做錯事後的惶恐,低聲朝他道:“五長老,我,我控製不住自己說話。”
“在演武場,我明明,明明就不想說真話的,都準備好了說辭,可開口就是真相……”
聽到這話,五長老心裡咯噔一聲,確定有問題,趕緊仔細把脈探查。
其他人也都注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。
沒多久,五長老的確探查出了問題,單懷體內有中了藥的痕跡。
他剛想開口,又發現了那藥乃是真話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