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是怕易晚,也不是忌憚望鶴門,而是害怕那位莫名護短的老祖宗!
萬一老祖宗當真以為易晚的死遷怒,不講道理了呢?
大家終於不再爭執,緊緊盯著點陣閣的大門處。
進入陣法內,確定外邊的人聽不到後,洪俞恩終於卸下偽裝:“哼,什麼白芒之境,不過如此。”
“一個連九師妹初設的陣法都破不了的廢物,我看,就是老祖宗看在他兒子喜歡易晚的份上,專門袒護放水,收了易晚當徒弟。”
比起洪俞恩毫不掩飾的惡意,翟城顯然冷靜很多。
他四下環顧,小聲提醒:“九師妹的陣法早在一年前,就被四長老解開了,你這個借口用的不太高明。”
“若是老祖宗當真因為易晚的死追究下來,四長老未必不會將你供出來。”
“多謝二師兄提醒。”洪俞恩不慌不忙,眨眨眼道:“你猜,我怎麼敢貿然動手?”
翟城眉心緊蹙,看著洪俞恩似笑非笑的眼神,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但他沒想到是誰,暗戳戳讓洪俞恩這麼快動手:“是我師父,還是另有其人?”
“這個,二師兄不需要知道。”洪俞恩眼底帶著得意,道:“易晚一鳴驚人,讓老祖宗為她破格高看,已經惹了眾怒。”
“記得我們剛入門時,宗主大人曾說過德不配位,終有災央,易晚正是如此。”
“唉,連九師妹的冥湖陣都破不開,還占著老宗主徒弟的位置,簡直是活該!”
翟城見他不說,也沒繼續往下問的興致。
洪俞恩的性子他太了解了,臉上的得意未必單純是因為解決了易晚,還有對於彆人委托的得意。
隻是,洪俞恩這個腦子,可能從未想過他既然答應人家做了,以後東窗事發,便是頭一個被推出去的。
對比下來,不問不知道,反而更安全。
冥湖陣的水,在陣法中已經蔓延到了點陣閣大門門頭的位置。
他們二人臨空站在大門之上,周圍的景象一覽無餘,除了平靜詭異的湖麵之外,沒有易晚的蹤跡。
“下水撈人吧。”翟城收回視線,道:“外邊還有新弟子等著,總不好叫他們覺得,我們二人也折在陣法中了。”
洪俞恩點了點頭:“我從東邊,你從西邊,分工合作。”
也不知道過去多久,兩人終於在水下碰頭。
隻是,兩人手中都空無一物,身後也不見跟著屍體。
“人呢,你沒找到嗎?”洪俞恩浮出水麵,忍不住問道:“以易晚那點三腳貓本事,應該走不遠!”
“就算死了,屍體也該在大門附近才對,怎麼沒有呢?”
翟城心中猛然一跳,意識到不對,沉聲道:“你那邊也沒有?”
洪俞恩滿是煩躁的點頭:“沒有,真是邪門,那陣明顯被人闖入過,難道易晚還真能出去?”
“不太可能。”翟城眯著眼,道:“再去找找,這冥湖陣很大,或許你我心急,錯漏了也有可能。”
洪俞恩剛用靈氣將衣裳烘乾,聞言隻能黑沉著臉,再度跳下水。
水裡並沒有意外,壓根不見易晚的蹤跡。
“這水並無溶屍的功效。”翟城看到洪俞恩憤怒隱忍的樣子,沉聲道:“先出去,易晚多半已經自行破陣了。”
洪俞恩一拳打在門上:“九師妹的陣雖然不厲害,卻也要築基往上的人才能破開。”
“根據師父說,易晚連築基前期都沒到,靈根破碎,怎麼可能活著從這兒離開?”
“隻怕,有人救她了!”
“不管是什麼情況,隻要易晚還活著,你就不能如此失態。”翟城到底還是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難道你要讓易晚察覺你要殺她?”
洪俞恩咽下一口濁氣,不情不願道:“出去再說,改日,我再試探就知道了!”
他們尋找的易晚,剛剛尋到四長老麵前。
四長老看著易晚,眼底閃過一絲厭惡。
礙於她是老祖宗的弟子,四長老哪怕不情願,依舊維持了麵上的客套:“這不是易大小姐嗎?”
“你不跟洪俞恩和翟城熟悉宗門,來長老院找我做什麼?”
“據我所知,四長老掌管的是點陣閣。”易晚開門見山:“那麼,有人想在點陣閣殺我,算不算事?”
四長老眼眸眯了眯,忽而一笑:“易大小姐是不是弄錯了,你們去熟悉靈仙宗環境,誰要殺你?”
“還是在我點陣閣,簡直是天方夜譚,彆不是最近壓力大,出了癔症吧?”
易晚從元聘婷的地方出來,原是打算追上眾人,裝作若無其事。
可半道她仔細想了想,哪怕元聘婷的勸慰有道理,她還是不能徹底將這虧給吃了。
適當鬨一鬨,說不定還能知道哪些人參與其中,也好有個防備。
此時看四長老的反應,易晚心裡咯噔一聲。
她總覺得,這四長老也是知情的!
要說她越過所有人,從彆人口中的廢物,變成人人羨慕的靈仙宗老祖宗的弟子,最羨慕嫉妒的肯定是同輩弟子。
動手的,自然也沒彆人。
可,她既是沒有礙到長老們的事,他們為何會參與其中?
易晚暗暗心驚,同時又怕是自己草木皆兵想多了,打算繼續往下試探。
她半真半假一笑:“試問正常走過,如何能莫名觸動陣法,還被吸入其中?”
“四長老,我既然敢來發問,必然有證據在手,還請四長老給出個解釋才好。”
“不然,我不介意把事情鬨大,讓靈仙宗上下知道,你們點陣閣打算殺了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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