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磊起初不信,直到那人把方子用在了彆人身上。
方子下去立竿見影,病人毫無預兆開始畏寒怕冷,不出兩日病情已經很嚴重了。
無數個大夫上門,麵對病人毫無辦法,連病因都沒看出來,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惡寒而死。
肖磊見證了整個過程,終於相信了!
他欣喜若狂的同時,也意識到來人有問題。
如此殘忍的又讓人察覺不出的方式,實在是太過反常了。
他問過那人需要他付出什麼代價,現在的他並非肖家風光的家主,隻是個被牽連的喪家之犬。
除了他這條命,沒什麼好給彆人。
但僅僅是這條命,他壓根不敢輕易交出,畢竟整個肖家複興的重擔,全部壓在他身上。
誰知道那人卻說不需要任何代價,隻需要他按照約定,將這瘟症投入到白雲鎮上!
肖磊從未想過,這樣的好事會落在自己身上。
起初他完全不信,拿著那方子膽戰心驚,生怕會有什麼報應。
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依舊太平,肖磊這才完全放下心來。
聽到這,雲晚意打斷道:“你什麼時候來白雲鎮的?”
“大概四五個月前。”肖磊回憶著,道:“也是那人找到我,讓我混到白雲鎮。”
常景棣眼睛微眯,立刻問道:“所以你在帝家當花匠,也是他吩咐的?”
肖磊猶豫了一瞬,旋即點頭:“對,就連我進帝家的契機,也是他所提供。”
“他如此神通廣大,到底是誰?”雲晚意等不得了,起身問道:“你說了這麼半天,似乎一個字也沒提起過他的背景!”
“他……”肖磊正打算說,眼珠子一轉,想到現在的處境。
“我肯定會告訴你們,但我說了這麼多,你們除了口頭承諾,什麼都沒做過,我不相信。”
“嘶。”常景棣眉眼間儘是不耐:“你要複興肖家,為肖家平反,並非一時半會能成。”
“難道你想我們連夜去上城,去皇上跟前跟你陳情,那似乎不切實際。”
“倒也不必。”肖磊笑了笑,道:“你們有那本事,隻需要幫我寫好平反的述書,落下你們二人的姓名。”
“之前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,先帝和新皇都召見過你們,既能信誓旦旦給我承諾,想必有和宮內聯係的信物在。”
“述書加上信物,對我而言足矣,也算暫時讓我心安。”
雲晚意毫不猶豫的答應:“這有何難。”
說著,朝外叫道:“褚二爺,勞煩叫人準備筆墨紙硯,還有畫押的印泥。”
這些東西桑榆樓都有,褚二爺應下後,很快帶著東西進門。
屋內氣氛還算平和。
褚二爺小心打量了一圈,趁遞東西的機會低聲問雲晚意:“帝夫人,如何了?”
“還行。”雲晚意低聲道:“若非肖玉婷那邊還需要信得過的人,你也可以留下。”
聽到信得過幾個字,褚二爺牙花子都要笑出來了。
他哪裡還顧得上去想這話是真是假,趕緊應道:“帝夫人客氣了,這些事我聽了也沒用。”
“您幾位繼續,肖玉婷那邊我一定親自守著!”
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雲晚意帶著歉意,道:“你身為褚家二爺,還是桑榆樓的主子,為我做這種事。”
“這有什麼。”褚二爺倒是拎得清:“能為您辦事,是我的福氣。”
“以後我那些事,還要麻煩帝夫人。”
雲晚意當然記得:“放心,抽絲剝繭解開陰謀後,遲早會讓墨夷徹底消失。”
褚二爺笑的更歡樂了。
比起雲晚意的字跡,新皇常沐澤更清楚常景棣的筆跡。
所以接到筆墨紙硯後,是雲晚意研墨,常景棣給肖磊寫述書。
肖磊看到這一幕,眯著眼打斷道:“等一下,不對勁吧?”
“嗯?”雲晚意頭也不抬:“你又有什麼事?”
“你說你是神醫,是醫學世家的傳人。”肖磊的目光,在他們小倆口身上巡視。
“可為何不是你來寫,反而讓你夫君代勞?”
雲晚意一笑,解釋道:“我夫君的字體更適合見天顏,你不用擔心我們弄虛作假。”
“等述書寫好了,連帶信物都給你,到時候你自己派人送去上城,找到錦繡閣的人,剩下的自然會有人幫你。”
“當真?”肖磊眼底儘是疑惑:“經過上一次,我不信天上有掉餡餅的好事。”
之前那人給他寒症的方子,讓他放在白雲鎮,他惴惴不安好久,好不容易大著膽子實現。
沒想到就差成功的時候,被人發現了。
若不是這帝家夫妻想從他這兒問到對方的消息,以他禍害全鎮的人來說,隻怕活命都難!
那這一次呢?
帝家夫妻會因為背後指使他的那人,幫天大的忙,給肖家平反?
想到這,肖磊越發警惕:“你們是不是還有彆的事讓我去做?”
“沒有了。”雲晚意眸色沉了沉:“之前咱們說好的是什麼,之後便是什麼。”
“臨時加碼這種事,我是做不出來的。”
一語雙關,既是諷刺了肖磊,也表達了他的立場。
肖磊如何聽不出她在諷刺他,垂著眸子訕訕道:“醜話說在前頭,後麵才好辦事。”
說話間,常景棣的述信寫好了,底下並未加蓋印章。
畢竟他們現在身處桑榆樓,不可能隨身帶著私印,更不可能現在派人回去取。
但,他在原本應該蓋章的位置,畫了一個旁人看不懂的記號。
像是三角,又像是一個形狀奇特的葉子。
雲晚意多看了幾眼,在肖磊麵前,自然不會多問。
常景棣抽出隨身攜帶的玉佩,連帶述書交給肖磊:“你自己拿著,如何遞到上城,你自己說了算。”
“到了上城後,去錦繡閣找他們的掌櫃,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幫你辦妥。”
肖磊看清楚了那塊玉佩,不說彆的,單單是那枚玉佩,也足以換來很多銀子了。
還是帝老爺隨身佩戴,價值更是難以估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