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一步說,向夫人說得也沒錯,嫂子不見了多日,要真出事了咱們怎麼跟親家交代?”
“嫂嫂是從我們張家沒的,到時候嫂嫂的爹娘,隻怕要把錯兒全部怪到我們頭上!”
張老爺氣的直喘粗氣,卻又找不到語言反駁。
他也正是擔心這個問題。
已經四天了,生不見人死不見屍,剛才回家前,整好碰到了親家的兒子,馨語的弟弟。
那孩子話裡話外,已經對張家很不滿了!
兩家合作多年,要真翻臉,誰也討不到好!
見他沉默著,張夫人倒了茶水上前,道:“老爺,向夫人和如意說得有道理。”
“馨語是親家的寶貝,昨兒親家夫人就已經在責備我們了,要不……還是報官吧?”
張老爺心裡煩躁的厲害,動了動嘴,沉聲道:“先吃飯,等吃完飯還沒消息,咱們再說。”
“還能有什麼消息!”張如意實在沒忍住,嘀咕了一句。
坐在她身邊的張夫人恰好聽到,不滿的看了她一眼,不悅道:“如意,你說什麼?”
張如意也沒想到被聽到了。
實情她不敢說,隻能搪塞道:“娘,我的意思,嫂嫂失蹤的實在蹊蹺!”
章夫人冷著臉:“什麼意思?”
張如意索性道:“嫂子娘家不知她在哪兒,相熟的好友亦然,隨身的東西,錢袋子私房銀子都在家裡。”
“嫂子就算要離家出走,人總不能孑然一身,不然她連飯都吃不起。”
“就連她身邊的心腹婢子秀芹,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,還能篤定失蹤前嫂子一切正常。”
“咱們和嫂子娘家這幾日傾儘全力的尋找,可不論是張家上下還是其他人,在嫂子失蹤那日,都沒見她出府。”
“我在想,嫂子該不會就藏在我們府上吧?”
這個猜想,很快就被張老爺駁回了:“府上翻了個底朝天,就連地下室的暗格都找遍了。”
“一個大活人,還能藏在哪兒?”他心裡不快,看著一桌子菜也心煩,隨口道:“難道還能在飯菜鍋灶裡麵?”
張如意一頓,不敢接話。
張夫人再度充當和事佬:“好了,都彆上火,事情總要解決,不是說先吃飯嗎?”
又朝張老爺道:“向夫人和藍小姐到底是客人,你彆遷怒旁人,鬨得不愉快。”
一頓飯,誰也沒有心思吃。
草草用了些,就吩咐散了。
張夫人帶著雲晚意幾人在前廳坐著,為難道:“向夫人,你第一次登門,就看了張家的笑話,實在是對不住了。”
“等尋到馨語,我們做東請你來做客,好好賠償一次。”
“張夫人太客氣了。”雲晚意故作不經意,道:“夫人,你們光憑人力去尋,一直沒結果,難道沒試試彆的法子?”
張夫人雲裡霧裡:“此話怎講?”
“我說出來,就當是給你們提供一個思路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低聲道。
“我老家那邊有個規矩,若是人或者牲畜不見了,便去找有名的道士或者是和尚算一算。”
“您彆看這些個人神神道道,可受過香火供奉,肯定是靈驗的!”
張夫人一拍大腿,恍然道:“對啊,我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,我這就派人去白雲鎮請北山觀的道人!”
“哪來這麼容易!”雲晚意無奈道:“張夫人既然知道北山觀和南山寺的名頭,也該知道他們的規矩。”
“不到初一十五不可開門,您就算派人去了也是撲空!”
張夫人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:“那該怎麼辦,我能想到的就是白雲鎮了的!”
“彆著急,我認識一位。”雲晚意笑了笑,道:“恰好,這位道長最近在白雲鎮。”
“您若是信任,我這就派人去請,保管明兒一早就到了。”
張夫人自然不會拒絕,客套道:“那怎麼好意思呢,本來請您給如意看診,已經很麻煩了。”
“如意是藍小姐的朋友,就是我的朋友。”雲晚意輕描淡寫,道:“也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“再說,我也隻能提供法子,那道人雖然靈驗,可不一定能幫上忙尋到您的兒媳婦。”
“好,那就麻煩您了。”張夫人客客氣氣,道。
雲晚意又刻意在張家停留了許久,天色擦黑,她才和藍田煙出門。
藍田煙拍著心口,道:“哎喲,向夫人,您總算要走了,再不走我實在是沒話跟張嬸母說了!”
雲晚意睨了她一眼:“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?”
“那還不是怕冷場了?”藍田煙嘟著嘴,小聲道:“後麵也沒什麼事,您為何要留下?”
“當然有我的原因。”雲晚意掀開馬車簾子,朝張家的方向看去:“張如生一直沒露麵。”
藍田煙不以為然,道:“如生哥借口身子不適,飯菜都是送到他院子用的,不出來也行。”
“這不合理,已經晚膳時間了。”雲晚意眯著眼,望著半暗的天色,道。
“你我是客,還去他院子裡專門瞧過他,於情於理他都會露麵說幾句。”
“怎麼個意思?”藍田煙不懂裡麵的彎彎繞繞,好奇道。
雲晚意笑了笑:“張如生起疑心了,對你,或者是說,對我!”
“啊?”藍田煙回想著之前的事,道:“我們在他院子裡什麼也沒表現出來。”
“介紹您也是以如意大夫的身份,他怎麼會懷疑呢?”
“氣息。”雲晚意沉聲問道:“我之前問你們,能不能嗅出他屋內不同的氣息,就是這個原因。”
“張如生身上帶著邪靈,我的氣場和你們不同,他或者是他身上的邪靈,已經感知到了。”
“啊?!”藍田煙打了個冷顫,道:“那該怎麼辦,他,他六親不認,連如意的血都吸。”
“該不會順著咱們的氣息,尋到藍家吧……”
雲晚意安撫她道:“張如生不可能去藍家,若是我猜的沒錯,今晚張家又要出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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