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意上,從未聽說張家和誰發生過矛盾,張伯伯和張嬸母人也好,親和仁善,每逢初一十五,都會跟我家一起施粥布施。”
“總之,他們一家子人都好,從未和人起過爭執,如生嫂嫂的娘家也是沄溪鎮的人,做的是染坊生意。”
“生意沒有張家的大,但兩家關係很好,時常走動,都說善人身邊都是善人,這句話完全不假。”
雲晚意沒聽到有用的消息,勉強笑了笑:“那,你可知道張家在沄溪鎮最大的顧主是誰?”
“嗯……”藍田煙思索著,掰著指頭數著:“我們家肯定算其中一個。”
一邊說,還一邊指著自己身上穿的衣裳,道:“夫人瞧瞧,這身料子就是張家出來的,也是張家的繡娘繡的。”
“我家的衣裳基本都是在張家買的,連同府上下人春夏秋冬的衣裳,全部都是。”
“除了我們,沄溪鎮鎮長家,還有幾個大家族,都是他們的常客。”
藍家和張家素來交好,應該不會閒的沒事去害張如生。
且藍家這陣子自身難保,藍夫人昏厥不醒,藍家氣氛沉重,也沒人會去張家。
至於藍田煙說的其他人,就不好說了。
雲晚意思索間,馬車停下了。
常景棣隔著簾子同她們道:“張家已經到了,你們既然不方便和我一起,我先去彆處。”
“等忙完了叫人去通知我,還有,晚晚,你一定要分外小心!”
“知道啦。”雲晚意拉開簾子,笑道:“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。”
“囉嗦出於擔心。”常景棣的馬匹和馬車並排而立,他伸手輕輕點了點雲晚意的眉心,道。
“謹慎些,我等會來接你。”
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,藍田煙感慨道:“向夫人,向老爺對你可真好,事無巨細。”
“連注意安全這種小事,都要幾番叮囑。”
雲晚意笑了笑,道:“就如他所言,囉嗦都是出於擔心,我亦是如此。”
張家因為兒媳婦失蹤的事情,整個府上的人都愁雲慘淡。
以往藍田煙上門,張夫人都是親自來接,早早叫人備好她喜歡吃的東西。
今兒聽說她來了,勉強過來接待,笑意牽強:“好一陣子都沒看到煙兒了,怎麼瞧著瘦了些?”
“嬸母。”藍田煙行禮後,苦笑道:“想必您也聽說家母告病的事,我擔心之下,難免吃的少了些。”
張夫人趕緊道:“你娘生病的事情,我們早就聽說了,叫人遞了幾次帖子想上門看望,可都沒能成功。”
“聽藍員外的意思,她需要好好靜養,不能被外人打擾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藍田煙想到娘淒慘的樣子,難免眼眶微紅:“嬸母,等我娘好轉了,再邀請您過府。”
“煙兒,你我兩家的關係,何須如此客氣?”張夫人頓了頓,看著藍田煙的表情,略帶著疑惑問道:
“對了,你娘還病著,藍家上下齋戒,閉門給她祈福,你怎麼有空上我們府上來?”
說著,又看了幾眼一旁默默不語的雲晚意:“這位夫人看著麵生,似乎從未見過?”
藍田煙這才就勢解釋道:“嬸母,這位是我請的大夫,夫家姓向,她醫術高明,也是我們藍家的貴客。”
“昨兒聽如意說她身子不快活,我想著向夫人醫術不錯,所以請向夫人來給如意瞧瞧。”
張夫人和雲玩意互相見禮後,回味著藍田煙的話,明顯一愣:“如意身子不舒服?”
理由是藍田煙隨口胡謅的,總不能把張如意說的話如實告訴張夫人。
不說張夫人不會相信,說不定還以為張如意和她都瘋了!
張夫人越想越覺得疑惑,早間全家一起用膳時,看著如意還很正常,沒聽她說起什麼。
昨兒張如意的確出門了一趟,是去找藍家小姐的。
怎地不舒服沒順道看大夫,沒跟家裡人說,反而跟藍小姐說起?
張夫人繼續道:“我沒聽如意提起過啊,來人,去請小姐過來。”
藍田煙生怕被張夫人看出什麼,垂著眼眸不敢說話。
雲晚意接過話,輕聲道:“張夫人,如意小姐身子的確有些不舒服,都是女兒病。”
“這些話,可能她羞於啟齒,不好對您說起。”
“女兒病?”張夫人嚇了一跳:“到底怎麼了,如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,得什麼女兒病?”
雲玩意慢條斯理道:“我也是聽藍小姐說的,如意小姐下腹不適,月事時腰酸腹痛。”
張夫人這才想到,算著日子,這幾日的確是張如意的月事期。
他們全家都因為兒媳婦失蹤著急,忙的腳不沾地,誰也沒注意到張如意的情況。
這麼一想,最近張如意的確吃的少,尤其是昨兒小臉瞧著慘白慘白的。
張夫人原以為是因為她嫂子的事,她心神不寧,雲玩意這麼一解釋,一切都能說得通了。
很快,張如意就被叫過來了。
張如意整個人清瘦,麵相秀麗,整個人看著書卷氣極濃,不像是商賈家的女兒。
她越過門檻,看到藍田煙後,稍微點了點頭,又問張夫人:“娘,您叫我?”
張夫人早就把無關的下人遣走,這時候說話也沒避諱:“聽說你因為月事不舒服?”
張如意沒回答,目光下意識朝著藍田煙看去。
藍田煙心頭一顫,趕緊道:“如意,嬸母是你親娘,沒什麼話不能跟她說。”
“你昨兒不是說,月事來後你小腹疼痛,腰酸的厲害,且顏色也不太對?”
張如意反應過來,配合著她的話,嗔怪道:“藍姐姐,這些事我同你說,又不是什麼光鮮事,你,你怎麼能……”
“如意,煙兒說的沒錯,我們是自家人,你不跟我說,跟誰說?”張夫人不知裡就,接過話道。
“煙兒擔心你,特意把她府上的貴客女大夫叫著,前來給你看病,趕緊去你院子裡,我叫人備茶水點心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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