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雲晚意站在窗戶前,聞言拿出一個符紙遞給他,道:“你昨兒和我們一起出現過。”
“拿著這個防身,萬一遇到危險,直接捏碎能保你一次。”
藍田玉眼前一亮,壓根沒有推辭:“多謝帝夫人。”
“彆光顧著謝,萬事小心。”常景棣冷冷道:“對方不是人!”
“知道了。”藍田玉趕緊道:“我先出去了,不打擾你們。”
“我們也要出去。”雲晚意看了眼常景棣,道:“走吧,順著那些失蹤的人,看能不能查到妖物藏匿的地方。”
最近一個月不是下雨就是陰天,今兒倒是一反常態,出了一點太陽。
不過,沄溪鎮的人因為失蹤的事人心惶惶,街道上的人並不多。
連商販都少了不少,還有幾家鋪子索性關門了。
那些失蹤的人的家眷,都聚集在官府前麵。
他們想讓官府去查,可現在的情況是毫無線索,官府派人去失蹤的地方看過。
可除了剩下的牛車恭桶,還有掉在地上的銅鑼之外,再無他物。
沒有血跡,沒有打鬥的痕跡,周圍的人都說沒聽到異常動靜。
就像是哪些人忽然累了,躲去哪裡休息一樣。
如此情況下,官府的人也束手無策。
雲晚意和常景棣喬裝打扮靠近後,聽到周圍一片哭泣哀嚎。
“我的兒子還隻有二十出頭,還有我家老頭子,怎麼會消失呢?”
“離開家前,他們爺倆還說著明兒要吃什麼,不會鬨矛盾,更不會撇下我。”
“我夫君正值壯年,更不會丟下我和孩子。”
“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沒了,求求官老爺再派人去找吧,萬一是被匪徒擄走了呢?”
“是啊,肯定是賊子作祟,官老爺,我求求你,發發慈悲吧!”
“……”
那些失蹤者的家人們,幾個幾個的圍成一團,無一不是哭的眼睛紅腫,語無倫次。
從昨晚到現在,已經有五個時辰了,那些人該找的地方都找過。
也的確是毫無辦法,這些人才會圍在官府不肯離開。
雲晚意看向身邊離得最近的婦人。
她跟其他人都不同,雖然雙眼紅著,可雙目無神,像是被人抽走了生魂一樣。
她沒有哭喊,沒有請求。
雲晚意覺得有些奇怪,靠近幾步,輕聲問道:“這位姐姐,你的家人也不見了?”
婦人後知後覺,抬頭匆忙的看了眼她,又飛快的低頭:“是。”
“我或許能幫你找。”雲晚意拿出符紙,道:“不過有些麻煩,隻要你願意配合我。”
“幫我?”那婦人再度抬頭,看著雲晚意的神情,有些奇怪:“你當真能幫?”
雲晚意微微蹙眉: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?”
那婦人不肯往下說了,隻問道:“你年紀輕輕還懷著身孕,說能幫我,連官府都做不到的事情,你能做到?”
“不如,你先說下你有什麼本事尋人?”
雲晚意拿出符紙,低聲道:“我是道法世家的人,也曾拜師學藝。”
“茅山中的識氣尋人術,你應該聽過吧,不過此術要用到生人最後接觸過的東西,還要他親近的血脈。”
那婦人顯然不知道,但看雲晚意手中的符紙像是那麼回事,哽咽著道:“好,你跟我來。”
婦人走在前麵,雲晚意和常景棣跟在身後。
常景棣專門落後幾步,低聲道:“你覺得她說的是實話嗎?”
“是。”雲晚意低聲道:“我覺得,她或許昨晚看到了什麼。”
“不可能吧?”常景棣低聲道:“尋常人看到妖物,早就嚇得要死。”
“一旦出聲引起妖怪的注意,肯定也無法逃生!”
“先跟著去瞧瞧。”雲晚意也不完全確定,低聲道:“有線索總是好的。”
婦人的家住的很遠,幾乎要出鎮子了。
土牆做的院子很小,但很乾淨,一看就是精心收拾過。
婦人打開屋子,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撲上前,帶著尚未消失的奶音:“娘親,爹爹呢?”
“爹爹出去了,很快回來。”婦人紅著眼,將孩子抱到炕上,道:“你先吃點東西。”
“我和外邊的叔叔嬸嬸有話要說,乖乖的,彆過來打擾,好嗎?”
那孩子接過婦人遞過來的餅子,嗯了一聲。
婦人將門帶上,引著兩人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。
“你說能幫我,怎麼幫?”婦人主動詢問,道:“他昨晚離開前,碰的最後一樣東西就是這石桌上的茶壺。”
“我不求彆的,哪怕能找到他的魂魄,替我們娘倆捎句話就好!”
雲晚意微微蹙眉: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”
婦人身子一抖:“我不知道,他半夜出去,我要照顧孩子,能知道什麼?”
雲晚意和常景棣對視了一眼,沉聲道:“哪怕,我說你夫君是被妖物吃掉了,你也說什麼都不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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