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佘差點就破功了。
好在，她有主人給的東西，能壓住蛇性。
靈佘的動作，除了靈果兒之外，其他人都沒注意。
雲晚意和熙然郡主餘清鴻幾人久彆重逢，多的是話要說。
常景棣則是一臉寵溺的看著雲晚意，時不時給她舀湯夾菜。
除了靈果兒！
靈佘壓住身體的本能，抬眸看向靈果兒。
靈果兒不知什麼時候，被雲晚意叫去了身邊。
一大一小說著悄悄話。
從靈果兒和雲晚意的神色來看，應該是什麼好玩的事。
因為他們二人臉上，都掛著明顯的笑意。
沒有一個人朝她看。
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，靈佘懸著的心，總算放下去了。
殊不知，此時的雲晚意和靈果兒目不斜視，說的話正是關於靈佘的！
“她很奇怪。”靈果兒咬咬牙，道：“就連我也吃不下那麼多肉，她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兒，再餓也不太可能。”
“小晚晚，我跟你講，你一定要小心，怕不是什麼妖物變的！”
雲晚意一頓，旋即道：“若是妖物，以你和常景棣兩人的本事，應該能感應到她身上的妖氣吧？”
靈果兒點點頭，又搖搖頭，歎道：“我至於妖氣，我一點兒也沒感覺到，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。”
雲晚意麵上掛著笑意，眸子卻是徹底冷了。
在此之前，她從未把靈佘往妖物上麵想。
她早前聽師父說過，行走江湖時曾遇到某種怪人，長到三四歲的樣子，個頭就再也不長了。
不過，停留在幼時的隻有身體罷了，心智和腦子依舊隨著年齡增長，逐漸和大人沒有區彆。
因為身形的原因，這種人有個直白的稱呼，叫小矮人。
雲晚意察覺到靈佘的不對勁後，隻當靈佘是小矮人，潛伏在她身邊伺機而動。
實在是沒想到，靈佘竟和妖物有關！
雲晚意相信靈果兒的話，靈果兒活了千年，又是靈物，對這些東西有天然的直覺。
“不管她是什麼，你先裝作不知道。”雲晚意扯了扯嘴角，道：“回去坐著。”
“不管她是什麼玩意兒，既然大費周章跑到我身邊，總有她的目的。”
“或遲或早，自己會露出馬腳，比如剛才吃肉的事。”
靈果兒嗯了一聲，笑道：“放心吧，我不會打草驚蛇的！”
他回到自己的位置時，才不經意朝靈佘瞥了一眼。
靈佘的表情很奇怪，臉頰紅的很奇怪，像是醉酒的樣子。
可她麵前，酒杯都沒有一個！
靈果兒知道靈佘不可能喝酒，眼珠子一轉，故作誇張叫雲晚意道：“小晚晚，你看她，還偷偷喝酒了！”
他的聲音清脆，很快引得眾人看向靈佘。
靈佘眼底閃過一絲幽暗。
這個蠢東西，她哪裡喝酒了，分明是因為要壓抑天性，才把臉憋得通紅！
不過，這是個離開宴席的好機會！
靈佘沒法子跟靈果兒爭辯，做出茫然的樣子，眼神迷離的盯著幾人。
“我，我，沒，沒有。”她磕磕巴巴的辯解，說不利索。
雲晚意無奈的歎了一聲，道：“罷了，立秋，先送靈佘回去休息。”
“她還太小了，什麼也不懂，一會兒我們喝多了，顧不上她。”
立秋應聲，過去牽靈佘：“姑娘，跟我去後院安置吧。”
牽到立秋手的那一刻，溫熱和柔軟還有人類獨有的香甜，讓靈佘差點壓不住嗜血的衝動！
尤其是回她住的房間，需要經過一道幽暗的長廊。
燈籠模糊的光在頭頂搖晃，要是現在咬死這個女人，肯定沒人發現！
但，不行。
這女人是雲晚意的心腹，一旦殺了她，雲晚意肯定有所察覺！
看來，還得忍耐啊！
立秋察覺她的手冰冷異常，似乎不太對，停下腳步輕聲詢問道：“靈佘，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垂眸的那瞬間，她似乎看到靈佘的眼，變成了奇怪的豎瞳。
似乎，跟蛇一樣！
立秋嚇了一跳，再去看時，靈佘的眼已經恢複了正常。
難道是燭光太暗，她看錯了？
“我，疼。”靈佘捂著肚子，蹙眉道：“這裡很不舒服。”
立秋瞧著她的動作，了然道：“一定是剛才吃多了積食不化，尤其是你吃了太多肉。”
“夫人有消食的丸子，我給你拿點過來，睡一覺就好了，你在這等著彆亂走動，我馬上就來。”
靈佘模糊的應了一聲。
立秋前腳剛走，她再也壓製不住，眼中閃過幽藍色的光，身子在瞬間化為一條粗壯異常的蛇。
蛇身形靈動，很快順著長廊旁的樹叢，往後廚所在的位置而去……
立秋再回來時，靈佘依舊站在原地。
她嗅到空氣中，好似有一股子淡淡的臭味，並不明顯。
立秋沒當回事，把藥丸遞給靈佘：“直接乾嚼，夫人特意放了蜂蜜在裡麵，不難吃的。”
靈佘接過藥丸，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。
她動作太快，立秋失笑：“慢點兒，沒人跟你搶。”
靈佘卻是一笑，沒有應聲——當然沒人搶，但她剛才吃了東西，來不及處理。
若是慢吞吞的咀嚼，肯定要暴露濃鬱的血腥味！
立秋安頓好靈佘，回去給雲晚意彙報情況。
雲晚意了然，轉念想到靈果兒的話，問道：“她可有什麼異常？”
“沒有，便是席上吃多了些肉，肚子脹痛的厲害，奴婢取了您製的化食丸給她。”立秋回想著。
她沒把嗅到的淡淡臭味，跟靈佘聯係起來。
雲晚意嗯了一聲，叮囑道：“叫人盯著些靈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