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去通風報信的小道童,正拍著門板:“章員外,勞你開門,大師兄過來了。”
“彆鬼叫。”章員外紅著眼,整個人處在暴怒憤慨的邊緣:“彆說什麼大師兄了。”
“便是天皇老子來了,我也不會開門,除非你們叫那姓帝的狐媚子娘們過來,給我俊兒看診!”
狐媚娘們,明顯是指雲晚意。
小道童麵色一僵,提醒道:“章員外,您因為公子的事心情不好可以理解,但話不能這樣說……”
話沒說完,常景棣彈指一揮,緊閉的門登時發出一聲巨響,開了!
菩涵道長和幾個道人詫異的看著常景棣,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這般本事!
常景棣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,大步流星進屋。
視線觸及被家丁包圍的江畢,帶著些嫌棄,道:“你就這點本事,怎麼敢獨自上山的?”
江畢一笑:“難為你肯來救我。”
“我也不想,誰叫你是我娘子的徒弟?”常景棣說完,目光一掃,轉向章員外。
他眸子瞬間冷了,如氤氳著狂暴怒意,卻又似深水寒潭。
一眼,章員外就感覺身上每個地方都疼的厲害。
被他踹的那一腳,陰影蒙上心頭。
但視線往後,看到菩涵道長跟在後麵,章員外明顯鬆了一口氣。
菩涵道長在呢,這個帝老爺便是殺氣騰騰又如何,難道還真敢殺人不成?
章員外宛如有人撐腰,強忍著懼意,道:“這是北山觀,帝老爺當真無法無天,又要打人嗎?”
“怕挨打,就彆把人拘著!”常景棣冷冷一笑:“他不是你惹得起的!”
章員外暗著眼眸,道:“你有本事就打死我,哼,你同你那娘子都不是好人。”
“她用勞什子銀針,說是給我兒診治,可她瞎紮一通後我兒便吐血了,還是黑血!”
“我們都不懂,她嘴皮子一碰說俊兒沒事了,隻需要好好吃藥及時把脈,現在呢?”
“俊兒奄奄一息,分明就是她一開始沒診治好,對我們說謊,你們必須負責!”
這已經不算顛倒是非了,還是恩將仇報!
雲晚意隻覺得惡心反胃,比聞到蛇的腥臭味還惡心!
她往前幾步,道:“章公子好轉清醒,大家都瞧見了,並非我一人胡說。”
“你不聽醫囑,在我說嚴禁吃大油大葷和補品之後,還強行進補導致孩子病情加重。”
“現在胡攪蠻纏算什麼,誰都不是瞎子!”
“就是!”小道童看不下去,嘀咕道:“帝夫人人美心善,不計前嫌給你們叮囑,自個兒不聽而已。”
“再說了,江大夫剛來時也曾說他不是神仙,不能保證治好,章員外分明保證,不會把責任怪在他們師徒身上。”
“這還沒怎麼樣兒呢,章員外就反口咬人……”
小道童聲音不大,但在安靜的客屋中,依舊顯得十分清晰。
菩涵道長等他說完,才假模假樣的製止:“胡說什麼?”
“大師兄,我沒胡說。”小道童嘟著嘴,低聲道:“照無師兄們幾人可以作證。”
被叫做照無的道長正是之前,章員外問及帝夫人帝老爺去向的那個。
聞言也作證,道:“師弟說得沒錯,江大夫可能擔心章員外出爾反爾,特意問了一句,還要我們幾人做見證來著。”
章員外一聽這話,當即梗著脖子,道:“你們道士怎麼也說謊呢,我算是看清楚了。”
“你們早就串通好了,說初一十五不容外人拜訪,帝家兩口子卻能住下,還扯什麼是無塵道長的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