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意間察覺貴府周圍怨氣衝天,被黑氣所籠罩,走近了查看,才知道貴府內有邪祟。”
常景棣正要開口,雲晚意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擺,道:“不知道大師說的邪祟是什麼?”
念嗔微微一頓,旋即解釋道:“這邪祟可以是任何東西,一花一木一物,附著於人身作祟,索取陽氣……”
“那你瞧瞧,邪祟在誰身上?"雲晚意打斷他的話,問道。
念嗔和尚視線掃了一圈,看向雲晚意。
開口前,又一次被雲晚意打斷:“家中奴仆加起來得有二十來個,去把他們都叫出來,再讓你分辨吧?”
念嗔四下看了眼,道:“不用,貧僧有個辦法,能直接引出邪祟。”
常景棣蹙著眉,道:“什麼辦法?”
“南山寺有一種特殊的符咒。”念嗔和尚從懷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符紙,道:“引燃後,符紙自會飄向邪祟所在之人身上。”
常景棣尚未回話,底下看熱鬨的人已經開始激動:“啊,這個,這個我聽說過,叫追邪符!”
“正是南山寺千金難求的追邪符。”念嗔和尚點頭,道:“各位請看好了,切莫叫那邪祟鑽空子跑了。”
雲晚意偏頭,低聲問一旁的小廝:“你們白雲鎮以前很多邪祟嗎?”
小廝一頭霧水,搖頭道:“沒有,小人從未見過,也,也沒聽過。”
“沒人求還千金難求。”一旁的立秋聞言,立刻接話,嘀咕道:“看來這南山寺,也是空有其名啊!”
念嗔和尚距離幾步之遙,並未聽到他們的話,自顧的拿出火折子就要點燃。
常景棣目光泛著冷意,攔住他道:“東西燃起來有一股子味道,我家夫人有孕,聞不得這些。”
“帝老爺放心,這符咒什麼人都能聞。”念嗔和尚雙手捏著符紙,嘴裡念念有詞。
常景棣退後一步,將雲晚意護在身後。
同時,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:“晚意,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本事,總歸是有備而來。”
“這個符紙隻怕最後會落在你身上,等下我會用內力將符紙逼走,你彆擔心。”
“落在身上又如何,我能以同樣的方式,讓一張白紙燃起來落在他身上。”雲晚意漫不經心道。
“這樣一來,他所謂追邪的說法立不住腳,王爺不要出手,不然被發現,我們才叫是說不清了。”
“你當真有把握?”常景棣不放心,道:“這麼多人看著,失誤隻能一次。”
“不會失誤。”雲晚意滿是篤定,道:“你放心好了,我從不會失手。”
常景棣和她一路走來,知道她有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本事,自是相信她的。
隻不過,她現在有孕,身子比起從前,有很多變化。
兩人說話間,符紙已經燃起來了。
念嗔和尚放手,符紙飄在半空,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托著,沒有風吹,依舊上下浮動。
在場的所有人,無不是凝神屏氣,生怕錯過精彩瞬間。
忽然,符紙朝內院飛去。
念嗔和尚眼底閃過一絲怪異,依舊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,隻是加快了念詞的速度。
符紙飛了一圈,果不其然,竟筆直的朝雲晚意飛去。
雲晚意不慌不忙,站在原地沒有動彈。
但,符紙即將碰到她的時候,她貼身而放的黑暗之影發簪,猛然發出一陣灼熱。
那長符紙,如長了眼睛,從她身邊離開。
眾人尚未看清,燃燒的符紙,已經貼在了念嗔和尚自己身上!
說來也巧,那符紙明明還燃著,卻並未引燃衣裳。
念嗔和尚再也淡定不了了,顧不得其他,伸手去揭符紙。
符紙卻如焊在他衣裳上一般,紋絲不動!
“天呐,這是什麼回事?”安靜的人群中,終於有人忍不住,發出一聲驚疑。
緊隨其後,便是各種猜想。
有的說,是念嗔和尚念錯符咒了,有的說是邪祟使的法子,還有人質疑這一切很奇怪。
趁著大家喋喋不休,常景棣和雲晚意對視的同時,朝對方不約而同的問出那句話:“是你做的?”
“不是!”常景棣壓低聲音,道:“你讓我不管,我不會節外生枝。”
“也不是我。”雲晚意猶豫了一瞬,低聲道:“不過,符紙靠近的那一霎,黑暗之影發簪發熱了。”
“所以,是那簪子幫你?”常景棣狐疑道。
雲晚意搖頭:“尚且不知,聽那和尚怎麼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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