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懷書也在打量連玨。
不愧是兩兄弟,他的想法和雲懷瑾差不多。
有雲晚意的叮囑在,雲懷書看到連玨後,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。
相反,還帶著一股難以言說抗拒。
等不到雲懷瑾的回應,連玨轉向雲懷書,帶著哭腔,道:“你是懷書?”
“連我們的名字和身份都能對上。”雲懷書蹙著眉,往後退了一步,避開連玨向前的動作。
狐疑中帶著警惕,質問道:“你這些年,難道也曾關注著我們?”
連玨擦了把眼淚,痛聲道:“我也想關注你們,可雲蘇兩家在上城有不小的勢力,我豈敢出現。”
“懷瑾握瑜自成書,你們幾個的名字,還是我曾和雲恒益兩人作的詩,懷瑾是老大,你是老三。”
“哪怕多年未見,我牽掛這麼多年,分辯還算簡單的。”
一句句都是真情實意。
裡麵的悲痛和難過分明,似乎當真是牽掛多年的慈母泣血。
可若當真如此,她怎麼可能消失多年不聞不問。
總說自己有難言之隱,有身不由己,難道現在能回來,當初就不行?
哪怕偷偷見一見!
有雲晚意的叮囑,再聽這番話,雲懷瑾和雲懷書不約而同,隻覺得十分虛偽!
雲懷瑾忍住厭惡,道:“這些年你發生的事,晚意在來的路上已經告訴我們了。”
“隻是,你和我們之間隻有母子血脈,沒有任何親情,也沒有任何交集,我們隻能是淮安侯府和蘇家的後人。”
“當初你做了選擇,如今的我們也無法更改,這一麵之後,就當,我們從未見過!”
連玨麵色猛然一變:“你,你這話什麼意思,要和我恩斷義絕?”
雲懷瑾點點頭,麵無表情,道:“父母之愛子,則為之計深遠,我們做子女的,無法責怪你多年來不在身邊。”
“同理,為了我們幾人的性命,為何我們的後路,也請你繼續當我們不存在。”
“大哥說得對。”雲懷書蹙著眉,不悅道:“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,晚意是百裡氏的後人。”
“你跟在晚意身邊,隻會成為鐵證,叫人懷疑她的身份,還是早些離開為好。”
連玨正愁沒有機會離開鎮北王府,聞言心中大喜。
麵上,依舊裝作不得已和無奈:“可,可我好不容易,才從玉夫人的控製中出來……”
“若是擔心玉夫人,大可不必。”雲懷瑾接過話,道:“玉夫人被王爺追到老巢,幾乎要了她的命。”
“若不是嫧靈大公主出現,玉夫人早就屍骨無存了,她自顧不暇,沒機會害你。”
“什麼?!”連玨這一次,連表象都沒控製好,麵色扭曲的差點失態:“你剛才說的,都是真的嗎?”
“騙你做什麼?”雲懷瑾已經有了不耐,道:“玉夫人妄圖顛覆朝政,謀害後妃和太後,已經證據確鑿。”
“她泥菩薩過江,你不用擔心她會有精力注意你,出了王府,趕緊出城,繼續隱姓埋名去吧!”
連玨心亂如麻,還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:“玉夫人作惡多端,罪有應得,也好,也好。”
“這裡有些銀子。”雲懷書拿出一個錢袋子,道:“我們兄弟幾人商量好了,給你的盤纏,裡麵有銀票,足夠支撐你下輩子的生活。”
“如此,也算全了我們幾人的母子情分。”
連玨一心想弄清楚玉夫人的事,接過錢袋子,道:“既然你們兄弟早就商量好了,我也無話可說。”
“今生能再見到你們,我死也瞑目了,隻求你們接下來的路,平安順遂。”
連玨無心多寒暄,拿著錢袋子匆匆出門。
雲晚意看著她慌張的背影,絕美的麵上,逐漸綻開笑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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