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莎剛在朝堂上和張赫一唱一和,揭露了皇上太後當年種種。
宮內尚未傳出消息,現在不是見大祭司的好時機。
常景棣旖旎的心思消散,眉心再度收攏,聲音已經染了寒意:“先打發了,本王不見。”
寒露聲音更顯猶豫:“大寒還有奴婢都告訴大祭司,說王爺您正在禁足期間,不能見任何客人。”
“可大祭司不依不饒,自顧闖進前廳,已經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了,瞧那架勢,隻怕不見到您不會走。”
常景棣的臉色,瞬間變了。
“大祭司擺明是要逼著你見麵。”雲晚意安撫著他,低聲道:“遲早要見,我們一起去,看看她要做什麼。”
“嗯。”常景棣幫她穿著衣裳,道:“不著急,她願意等就等。”
又提高聲音吩咐寒露:“叫她等著。”
寒露去傳話,順便叫了熱水來。
常景棣親自上陣,給雲晚意梳洗打扮,描眉點唇。
又叫了早膳來,兩人慢條斯理吃完,才攜手去前廳。
大祭司等了大半個時辰,已然在發怒的邊緣。
尤其瞧見兩人並肩攜手,恩恩愛愛的樣子,更覺得心煩。
她對常景棣沒有多少親情可言,但,她最不喜歡彆人隻專注情情愛愛。
當年的帝鳶便是如此,若非為情所困,重情重義,也不會落得個早死的下場。
不等常景棣開口,大祭司便忍不住,神杖重重的在地上搗了一下:“年輕人,目光該長遠。”
“執著於花間,花會凋零,時間不會重來,很多機會沒了便是沒了。”
常景棣恍若未聞,伸手給雲晚意扶正芙蓉釵,才轉向大祭司:“大祭司這話偏頗了。”
“人各有誌,本王在冰冷的戰場多年,見慣了殺戮和殘忍,不向往權利,隻想和尋常人一樣老婆孩子熱炕頭。”
“哼,越發沒誌氣。”大祭司不屑的冷笑,道:“你身上流著帝氏血脈,豈能和那些個庸碌之輩比。”
“我看你是被這狐媚子勾去了魂,連自己的任務都給忘了!”
常景棣神色肉眼可見的沉了:“大祭司說話注意些,雲晚意是本王的王妃,容不得汙言穢語踐踏。”
“若大祭司想好好說話,給本王的王妃道歉,否則本王不介意翻臉,將你請出去!”
大祭司氣的渾身發抖,神杖在地上搗了又搗,全然是把地上那一塊當做雲晚意了。
但看常景棣神色認真,她若不道歉,以常景棣的脾氣,真能派人把她給轟出去!
大祭司的牙咬了又咬,甕聲甕氣道:“是我不對,不該這麼說雲晚意,可你也不該這般逼迫。”
“常景棣,我好歹是你外祖母!”
常景棣混不吝似的,笑道:“彆說外祖母了,本王連母妃的樣子都記不得,又何談外祖母。”
“本王隻知道要攜手一生,陪伴左右的人是雲晚意,她排在第一位,任何人都要靠邊站。”
“大祭司若不能好好說話,趁早離開,免得翻臉。”
大祭司一口老血卡在喉間,頓了頓才順過氣:“你年紀還小,我不跟你一般見識。”
“說正事吧,莫莎和張赫大鬨朝堂,你該知曉吧?”
“知道。”常景棣拉著雲晚意坐在大祭司對麵,搶先一步反問:“莫莎和張赫都是大祭司的人。”
“一切難道不是大祭司指使的嗎,為何又巴巴來鎮北王府問?”
“不是我!”大祭司說起這件事,更是一肚子氣:“張赫和莫莎這一招,我完全沒想到。”
“城中因為那勞什子玉夫人大亂,我們不需要在這時候插一腳,誰知道張赫和莫莎兩人抽哪門子風。”
“竟然越過我直接去鬨,這不是弄巧成拙,恰好給那玉夫人解了燃眉之急?!”
常景棣垂著眼眸,冷笑道:“還是那句話,玉夫人也好,張赫莫莎也罷,於本王何乾?”
“哼,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。”大祭司見他還是這幅事不關己的樣子,沉眼道:“這一回你必須和我站在一條線上。”
“否則,我會將你的身世和盤托出,我知道你不在意身份,可也得想想,你從高高在上的鎮北王滾到塵埃中不打緊,你這位王妃呢?”
“你如此疼愛雲晚意,想必也不想看到,她因為你一起被人戳著脊梁骨唾罵吧?”
說到雲晚意,常景棣總算抬頭,清俊的麵上滿是隱忍,線條緊繃著:“大祭司到底要做什麼?”
拿捏住了常景棣的命門,大祭司總算出了一口氣:“皇上是個昏君,玉夫人和張赫的事情,足以讓萬人唾沫。”
“我這裡有一封先帝留下的密詔,是傳位給你,你做上那位置名正言順,還能給你母親報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