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心中有百姓,是百姓的福氣。”山澗道人說話間,歎道:“可惜皇上不懂,他費儘心機,還是……唉!”
山澗道人是修道高人,話說一半,不能泄露天機。
常景棣隻苦笑了幾聲,
他並非皇上,心中有百姓不算好事,可能給自己招來禍端!
驚蟄很快尋到了山澗道人要的東西,包括百年柳木。
有了這些動心,山澗道人開壇做法。
也不知道他念了什麼咒,原本還風和日麗,晴空萬裡的天氣,霎時風雲變色,被烏雲籠罩。
烏雲挾裹著雷電,氣勢磅礴。
雷聲陣陣,閃電劈在陣中,卻沒有半點雨滴。
陣中青煙陣陣,雲懷書縮在中間,很快就被厭惡籠罩。
常景棣從未看過這種場景,他和驚蟄幾人退在廊下,遠遠瞧著。
“屬下還以為這些都是信口胡說。”驚蟄看得連連咋舌:“沒想到還能親眼瞧見。”
“道法本就存在,加上信仰之力。”常景棣還在想外邊百姓的事,心不在焉道:“心存敬畏才好。”
主仆倆說話的間隙,山澗道人已經解開了雲懷書所中邪術。
烏雲退散,天空放晴,依舊是藍天白雲。
仿佛剛才壓頂的烏雲,隻是一場夢。
從祭壇延伸到陣法所在之地,被閃電和驚雷劈了不少深坑。
雲懷書就跌坐在中間,恍恍惚惚還沒回神。
山澗道人臉色有些蒼白,扶著祭壇道:“好在是沒辜負常小友所托,這雲三少爺身上的邪術,算是解開了。”
“道長辛苦。”常景棣趕緊上前,撫著山澗道人,道:“您沒事吧?”
“這邪術比我想象的厲害,耗精力罷了。”山澗道人喘了口氣,道:“修養修養也就回來了。”
“帶道長去安歇。”常景棣想了想,又問道:“雲懷書後續不需要服藥了吧?”
“邪術損陽。”山澗道人喘了口氣,道:“放點陽氣足的東西在枕下,亦或者貼身佩戴就是。”
“不是中毒生病,不需要吃藥,補藥也沒用,不如順其自然的養著。”
眾人都走了,雲懷書還呆呆的站著,一時間回不過神。
常景棣送了山澗道人一道,返回來時瞧見他還在原地,不由蹙眉:“你還是沒回過神來?”
“王爺?”雲懷書眼帶迷茫,看了看四周,又垂眸看了眼臟汙的衣裳,不解道:“我,我怎麼在這?”
“你想不起來?”常景棣眯起眼睛,問道。
“想不起來。”雲懷書隻覺得腦袋抽痛的厲害:“我去找玉夫人給晚意拿解藥,後來被化妝成女子,被帶到一間密室。”
“玉夫人給我喝了一碗黑濃腥臭的東西,然後就失去意識了,我,不應該在玉夫人的密室裡?”
雲懷書迷茫的表情,並不是裝出來的。
可他是自己回到王府的,總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!
常景棣打量著他的表情,連眼底也沒放過,試探道:“連玨,也就是你們的母親,將你從玉夫人手中救出來,你也記不得?”
雲懷書搖著頭,頭疼的很,又停下動作:“記不得了,腦海中有些片段,似乎是在鎮北王府門口。”
“且腦子裡跟漿糊一樣,壓根想不起來什麼,混混沌沌的,還痛的厲害。”
常景棣把他瘋魔後的事情說了說。
說到生吃活雞活鴨,宛如惡魔的時候,雲懷書捂著脖子,忍不住乾嘔起來。
但看管的這兩日來,他吃喝了水,什麼也吐不出來。
雲懷書嘔的眼淚直冒,起身時用衣袖擦了把嘴。
衣袖上乾涸的褐色血漬,讓他又乾嘔了幾下:“所以,我從玉夫人那邊回來,就變成了怪物!”
“這,這也太惡心了,還有,王爺剛才說我們的母親連玨,她回來了嗎?”
連玨多半不是什麼好人,常景棣無意多提她,隻道:“最近出了太多怪力亂神的事,你先好好養著。”
“等好點了,會有人告訴你前因後果。”
雲懷書嗯了一聲,旋即又緊張道:“晚意呢,晚意如何了,玉夫人給她解藥了嗎?”
“她很好,現在在宮中給太後侍疾。”常景棣淺淺解釋了幾句,又叮囑道:“你以後彆衝動。”
“尤其是關於晚意的事,她比你想象的聰明,也比你想象的有主意,不需要我們其他人來多此一舉,懂了嗎?”
在雲晚意的事情上,連常景棣都不會越俎代庖,以免打亂她的計劃!
雲懷書也知道自個兒那自以為是的衝動,給常景棣和雲晚意添了不少麻煩。
他紅著眼,垂眸道:“我隻是想對晚意好,想為她多做點事,沒想到每次都會弄巧成拙。”
“今後不會了,我都會聽從晚意和王爺的安排,絕對不擅作主張!”
“嗯,你先回客房,雲懷瑾照顧你許久,興是剛睡下。”常景棣頓了頓,又道:“你也彆想太多,晚意她,沒有怪你。”
雲懷書的臉色,這才有所好轉:“多謝王爺。”
常景棣回到書房不多久,大寒和穀雨就傳回了消息。
果然,那些個犯病的百姓,都要共同的特點——在城西的戲園子裡停留過很長的時間!
山澗道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,常景棣立刻帶著山澗道人,趕往他們所說的戲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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