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懷疑,帝氏隻是利用他?”常景棣疑惑道:“可張赫這種可有可無的棋子,帝氏控製他做什麼?”
“不知道,我也隻是猜想而已。”雲晚意看了眼外邊的晚霞,道:“若猜對了,張赫和帝氏會生嫌隙,便是我們的機會。”
“猜錯了也不打緊,反正他們的結盟,未必能有多牢靠。”
常景棣摸了摸她的頭頂,道:“情況如何,明日就知道了。”
這一夜,雖是相擁而眠,兩人卻都沒睡好。
常景棣做了一宿的惡夢,夢到了他已經記不太清的母妃,夢到了先帝,夢到了莫莎和大祭司。
甚至,還夢到一個模樣和他八分相似的男子,對他自稱父皇。
天剛亮,常景棣就驚醒了。
一旁的雲晚意也沒睡好,夢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景兒,像是被魘住了一般,掙不開逃不掉。
常景棣動作放的很輕,剛翻身下地,雲晚意就睜開了眼。
“我吵醒你了?”常景棣聲音很輕,帶著哄孩子似的音調,小心翼翼問道。
雲晚意搖頭,擁著被子否認:“做了個夢。”
“夢都是假的。”常景棣好言哄著,道:“昨晚立秋說,今早煨了你喜歡喝的蓮子羹,我去給你倒點過來。”
“稍微吃一點,再休息會兒了起來。”
雲晚意起身,揉了把惺忪的睡眼,道:“不了,我得起來去德善堂那邊瞧瞧,順帶看雲懷書有消息沒有。”
“彆這麼操心,不還有我呢嗎?”常景棣穿戴完畢,捏了捏她的小臉,道:“什麼都讓你自己做了,豈不是顯得我這夫君很無能?”
“昨晚我就吩咐了,讓人去德善堂,錦繡閣,還有其他店鋪明下布置吩咐,該施舍施舍,都辦妥了。”
“我隻是想分擔點。”雲晚意感慨道:“什麼都讓你獨自承受,我光享福怎麼行?”
“如果你願意享福的話。”常景棣拉過雲晚意的衣裳,伺候她穿戴著:“總要給我機會表現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雲晚意嗔怪著,眼角眉梢卻帶著止不住的笑意。
兩人剛同房,身心一體,蜜裡調油,立秋幾人不好打擾,打水送進屋後,等兩人膩膩歪歪好一番,這才再度進門。
沒想到,恰好看到常景棣正執著眉黛,在給雲晚意描眉。
雲晚意坐在銅鏡前,絕美的臉微微上揚。
王爺則是靠在梳妝台上,一隻手捧著王妃的下巴,神色專注。
兩人的眼眸中,都隻有對方。
這場景,美的跟一幅畫似的。
立秋還沒出聲,寒露已經激動起來了,拉著立秋的衣袖低聲道:“沒想到王爺還有這一手呢,也太般配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立秋壓低聲音,感慨道:“王爺和王妃都是一等一的出挑,將來這小世子小郡主,容顏得多好!”
整好,常景棣也畫完了,側頭看到她們倆,還在自豪:“瞧瞧爺這一手,如何?”
“王妃的容顏絕色,畫什麼都好看。”寒露嘴甜,笑道:“不過王爺畫的的確好看。”
“對。”立秋也覺得不錯:“王爺麵對王妃,總是細心的。”
當著彆人的麵,雲晚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:“你們慣會打趣,趕緊收拾收拾,準備用早膳吧。”
早膳沒擺上桌,穀雨匆匆進了院子:“王爺,王妃,雲三少爺回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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