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神色詭異,邊說,身子逐漸靠近雲晚意。
本就憔悴的臉色,逐漸在雲晚意麵前放大,看上去更如鬼魅似的。
雲晚意蹙著眉,對皇後的話萬分存疑:“皇後娘娘的話幾分真幾分假,您自己想過嗎?”
“按照您所言,先帝知曉此事,惱羞不甘之下殺了帝氏的那個男子,太後還是先帝的後妃,皇上還是皇子。”
“他們母子之間吹什麼風,就算皇上覺得鎮北王身份不對又能做什麼,兩者不是風牛馬不相及?”
“是本宮說的不夠清楚。”皇後冷嗤一聲:“鎮北王妃應該知道皇上和鎮北王之間,相差多少歲吧?”
“太後和帝妃交好的時候,皇上已經是有自己思想的小大人了,太後不願做這個惡人,讓還是皇子的皇上在先帝麵前透風。”
“說什麼十二弟真好看,和父皇長得並不相似的話,鎮北王隨了帝妃的模樣,從小就是粉雕玉琢,比女娃娃還要精致。”
“先帝本就知曉了帝妃入宮前有心上人的事,心有芥蒂,聞言更是疑心鎮北王並非他的孩子。”
“一個被疑心的血脈,鎮北王妃覺得在這吃人的宮中,他能安穩長大嗎?!”
雲晚意眯著眼,仔細從皇後說的故事裡,分析著各種可能性。
同時,摸到屋頂的常景棣,也在靜靜聽著這番話。
越聽,他拳頭越發拽緊。
母妃死的早,他對母妃也好,父皇也好,印象並不深刻。
記憶裡更多的是貴為皇上的皇兄嚴苛又寡言,對他並無多少笑臉也無什麼親情,倒是太後,明麵上做的不錯。
他在太後膝下多年,也願意叫太後一聲母後,若非中毒之事,也不會有時候改口,疏離的稱一聲太後。
常景棣壓根不知道父皇母妃,還有太後之間發生過什麼!
可,不知道為什麼,他更相信皇後所言是真。
算卜子在旁,輕輕按了按常景棣的肩膀。
常景棣會意,逐漸鬆開手,但心,卻越跳越快。
雲晚意思索了幾息,疑惑道:“誰都知曉王爺是先帝最疼愛的小兒子,皇後這番言語,和傳言完全相悖!”
皇後又是一笑,眼淚都要出來了:“鎮北王妃,本宮該說你是天真,還是愚蠢?”
“先帝疼愛帝妃,可不代表他會忍受自己頭頂帶綠,不能叫彆人知曉此事,明麵上總得過得去,總得裝樣子。”
“帝妃死後沒幾年,先帝也就駕崩了,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?”
雲晚意搖頭:“對外,先帝乃是病逝,帝妃死後憂思成疾……”
“整個太醫院都在,先帝謹慎至極,哪來這麼容易生疾?”皇後冷嗤著,打斷道:“先帝是被皇上和太後害死的!”
“更或者,帝妃在失寵又複寵的過程中,早就做足了準備,給自己還有心愛的男子報仇!”
事關先帝之死,雲晚意猛然一頓,從椅子上起身,沉聲道:“皇後娘娘可知曉,您在說什麼?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皇後笑的十分陰森:“帝妃既是為了保住鎮北王,也是為了出一口氣,還為了讓太後心甘情願將鎮北王養大。”
“除了答應給皇上換命,更助他們母子害死先帝,她乃帝氏聖女,精通醫術和帝氏巫術,悄無聲息害死一個人易如反掌。”
“這件事本也隱秘,可惜的是百密一疏,還是被人知曉了,先帝駕崩皇上登基,此等駭人聽聞的秘密,不能叫人知曉。”
“秘密隨之掩埋,直到被本宮一點點挖掘出來!”
皇後越說越激動,頗有幾分瘋魔的樣子。
雲晚意駭然的同時,再度問道:“若真如皇後所言,帝妃有那份本事,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?!”
“她大可利用自己的本事,弄死先帝,再讓太後皇上母子閉嘴!”
皇後坐回椅子上,聲音幽幽:“還記得我們剛才的話題嗎,先帝弄死了帝妃的心上人!”
“帝妃的心早在進宮時就死了,她巴不得早些和心上人團聚,又怎麼會替先帝守著幼子和江山?”
“退一步說,那時候的鎮北王才幾歲,上麵還有好幾個哥哥,真要繼位也輪不到他。”
“難不成,帝妃還能把其他皇子都殺了,帝妃是聰明人,不會做名不正言不順的事,所以她應了太後母子。”
雲晚意既是驚駭,又覺得匪夷所思:“帝妃既清楚太後和皇上母子二人的賊心,怎麼放心把鎮北王托付給他們?”
皇後慢條斯理,道:“這,就不得不說起帝妃娘娘身邊的莫莎了,那可是個妙人兒,整個合歡宮都給帝妃娘娘陪葬,唯獨她逃出生天。”
雲晚意還要再問,皇後已經戛然而止:“鎮北王妃,本宮知道的都在這,至於其他,你得找到莫莎。”
“該說的不該說的,本宮全告訴了你,也希望你能按照約定,不論何時何地,都要保護本宮的固倫。”
“我答應娘娘的,肯定能做到。”雲晚意狐疑的盯著皇後:“您說的莫莎,該去哪兒找?”
“這,就是你的事了。”皇後閉上眼,道:“本宮乏了,你退下吧。”
雲晚意覺得皇後這狀態,完全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