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覺得,常景棣的話有幾分道理。
但,又有個關鍵問題。
皇上昏睡不醒,如何接見端王?!
太後有個想法稍縱即逝:“鎮北王,端王明知皇上抱漾卻堅持要見,他是不是藏著什麼禍心?”
“這,兒臣不知。”常景棣頓了頓,站在他的角度道:“但兒臣以為,張赫為北榮受傷,失去雙腿,足以見得其忠心。”
“他大概真是想見皇上一麵吧!”
太後打量他的神情,沒見到異色,心中猜想對於當年的事,他當真不知內情。
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,太後歎道:“皇上昏厥,他進宮一見,不就什麼都露餡了?”
常景棣抬眸和太後四目相對,道:“其實還有個辦法,就說皇上得的病傳人,隔著一道門相見。”
太後還有什麼不懂的,驚訝道:“你是說,找人假扮皇上?”
常景棣嗯了一聲:“算是下下策,倒也能暫時擋住端王和朝中眾人的猜想,順帶安穩後宮。”
太後握著扶手的手逐漸收緊:“可,即便是叫人假扮,一開腔不就露餡兒了?”
“這母後倒不用擔心。”常景棣拿出一個藥瓶,道:“晚意醫術尚可,早些時候她為了捉弄兒臣,製出一種能變聲音的藥。”
“如今可以派上用場,隔著屏風,您在旁邊守著,張赫未必敢大膽衝撞!”
太後給邱嬤嬤遞了個眼色。
邱嬤嬤趕緊上前接過藥瓶,遞給太後。
太後把玩著藥瓶,道:“那就按照你的提議來,能應付一時是一時。”
“但這假冒皇上之人,你以為誰比較好?”
“身形相仿,且能聽太後您的話,就是最佳人選。”常景棣又一次垂下眸子。
太後心中有了主意,道:“好,哀家會下旨,讓端王明日來覲見,到時候你也一起,帶上晚意。”
“省的半道有什麼意外,也好有人解決。”
“那晚大雨,晚意顧著搶院子裡的花草,淋了些雨得了風寒,隻怕不能前來。”常景棣猶豫著,道。
“皇上本就病著,萬一再過病氣,豈不是晚意的罪過?”
太後一頓:“沒事,讓她蒙著麵遠遠守著就是,彆人的醫術哀家不放心。”
從宮中回去,常景棣便和雲晚意說了太後的要求。
“非要我去?”雲晚意疑惑道:“太後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估計是真的相信你的醫術。”常景棣猜測道:“越到現在越要謹慎,太後許是擔心端王耍詐。”
雲晚意想了想,也覺得是這個道理,笑道:“太後真是越發謹慎了,也足以見得,他們母子當真作孽。”
“而且從現在來看,她也是真的忌憚端王。”
“話是如此,但你的身子……”常景棣十分擔憂,摟著雲晚意道:“我爭取過,可太後執意如此。”
“不礙事。”雲晚意蒼白的麵上浮出笑意,道:“我不去,還不放心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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