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景棣聽到常牧雲這番猜測,回頭冷冷的盯著他。
“這麼看著我,難道是被我說中,惱羞成怒?”常牧雲眼底是明晃晃的挑釁:
“否則以你鎮北王的身份,怎麼會在雲晚意剛回來,就要履行婚約?”
“我猜你和我一樣,看中了她鄉下回來的滑稽身份吧,哼,比起來,誰又能高貴到哪兒去?”
“隻不過,你有先帝恩賜的婚約在,捷足先登,還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……”
常景棣手緊握成拳,常牧雲一番話還沒說完,拳頭已穿過木欄落在他臉上。
他是習武之人,力量不小,一拳下去,常牧雲鼻血噴湧,高聳的鼻梁赫然折斷!
常牧雲顧不得流血不止的鼻子,忍著痛楚哈哈大笑起來:“被我說中了,哈哈哈,心虛,才會動手。”
“常景棣,你野心勃勃,早就被皇上忌憚,裝病隻是養精蓄銳而已,哈哈哈,雲晚意,你機關算儘,以為殺了我就能報仇,殊不知又掉進了另一個圈套!”
常景棣冷冷看了他一眼,不屑道:“本王和你雲泥之彆,不會做謀逆的亂臣賊子,更不屑用女人鋪路。”
“這一拳,是打你對晚意不敬,貶低她的出身,也是打你編造莫須有的事離間本王和她。”
常牧雲朝後退了一步,跌坐在地,笑的難看又詭異:“既是如此,從不對女人另眼相看的鎮北王,為何主動派人說親?”
“根據我的調查,你本人有意促成這門親事,那時候雲晚意剛從鄉下回來,在雲柔柔的攛弄挑撥下,名聲並不好。”
“況且那時候的她,也沒有現在美豔動人的容顏,更沒有展現出她異於常人的醫術和本事。”
“試問,一個既無貌又無才的女子,堂堂鎮北王看上她什麼了?!”
常牧雲這番話,也讓雲晚意有些好奇。
畢竟,他說的都是真的。
她沒有自以為是到,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,平凡時讓鎮北王動心,何況還是在從未見過的條件下。
常景棣沉默了一瞬。
帝景的身份,他尚未和雲晚意坦白。
本來在雲晚意坦白前生今世時,他就打算說的,可雲晚意說,她這一輩子最討厭彆人謊言相對,更憎惡欺騙。
那一瞬間,他罕見懦弱,不敢將另一重身份坦誠相見。
害怕坦白過後,會讓雲晚意厭惡他,連能肆無忌憚接近她的身份也失去。
也正是這瞬間沉默,讓常牧雲自以為戳中常景棣的心事,朝雲晚意道:“看見沒有,我說過,你的選擇又是一重錯誤!”
“早知現在,還不如助我一臂之力,這一生,我不會再那般對你。”
雲晚意聽不到常牧雲幸災樂禍的言論,隻狐疑的看向常景棣。
他這份猶豫,來的太不是時候!
但,常景棣對她的好並不是裝出來的,也不是說說而已,基於此,她還是想聽他的解釋。
迎著雲晚意詢問疑惑的眼神,常景棣心中猛然一痛,謹聲道:“對不起,晚意,我騙你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話音剛落,常牧雲齜著被鮮血染紅的大嘴,狂笑道:“雲晚意,大夢一場空,是我的報應,何嘗不是你的報應?”
“你怕不是還以為常景棣對你掏心掏肺,一腔真心吧?”
“聒噪。”常景棣側頭,給跟上來的驚蟄使了個眼色。
驚蟄會意,拿出鑰匙疾步進入牢房,又是幾拳下去,常牧雲翻著白眼昏死過去。
驚蟄知道兩人有話要說,做完這一切後,趕緊識趣的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