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掌櫃聞言,忽然激動起來:“要不是紅淚比我先跟著夫人,怎麼可能得到夫人信任!”
“說遠了,你們爭寵和我無關。”雲晚意神色淡淡,繼續道:“你現在隻有一條路,就是跟我合作。”
“不然等玉夫人回來,有什麼下場,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你,你要挑撥?”女掌櫃腦子轉不動,鈍鈍的看著雲晚意,咬牙道:“我是夫人的人,她會相信我的!”
“是嗎?”雲晚意莞爾一笑,露出一對小巧可愛的酒窩:“我能尋到瀑布不稀奇。”
“可我能打開瀑布的機關,順利進入到這兒,不是你故意引導的嗎?”
雲晚意殺人誅心,利用女掌櫃的弱點,道:“你嫉妒紅淚的地位,想把她擠走,所以和我合作,幫我進來這裡……”
女掌櫃聞言,臉上僅有的血色也退得一乾二淨。
她跟隨玉夫人多年,雖不及紅淚的的確,卻深知玉夫人的脾性。
哪怕玉夫人知道雲晚意是挑撥離間,也絕對不可能再容得下她,因為,她露出了給人挑撥的破綻!
不僅如此,玉夫人時常告誡她們,不準在人前展現她們的脆弱和欲望。
不管哪一種,她都違反了玉夫人的命令!
下場……
女掌櫃聽著木桶中細微的撞擊聲,身子猛然一抖——真的,彆無選擇了!
女掌櫃還不想死,也不想落到玉夫人手中。
她認命的吸了一口氣,頹然瞧著雲晚意:“你到底要做什麼,不如一口氣說完!”
“很簡單,告訴我玉夫人的身份和她的目的。”雲晚意自顧的坐在椅子上,道:“還有這木桶中的東西,以及後山的秘密。”
女掌櫃垂下腦袋,剛下的狠心又開始動搖:“你問的都是絕密,出賣玉夫人,我照樣沒有好下場!”
“要不說你蠢呢?”雲晚意歎了一聲:“你不會以為我和你一樣,蠢到直接和玉夫人對峙吧?”
“我和這侍衛的事情暴露,傻子才會留在塵贛縣,拿到秘密必要一走了之,難道還傻傻的等玉夫人回來?”
女掌櫃仔細想了想,覺得她說的話也有道理。
等調整好情緒後,道:“玉夫人的身份我也不清楚,隻知道她有數之不儘的金銀財寶,會醫術還會武功。”
“她能攝人心魂,讓人心甘情願為她驅使,本事大到彆人無法想象。”
“彆誇了。”常景棣失去耐心,打斷道:“不知道她的身份,山內這座樓和後山的東西你總清楚。”
常景棣周身都帶著戾氣,殺意明顯。
女掌櫃不敢和他直接對上,囁嚅道:“這座木樓早就存在,並不是玉夫人所建。”
“但這瀑布和機關,是玉夫人親手指揮建造,就在多年前那場瘟症後,以水土為陣,守護塵贛縣為由。”
常景棣和雲晚意對視一眼——看來他們猜對了。
“這座樓和山內的東西,既不是玉夫人所建,又是哪兒來的?”常景棣繼續問道。
女掌櫃搖搖頭,低聲道:“夫人手握著一張寶圖,這地點是寶圖上呈現,我真的不知道由來,隻聽紅淚無意間提及,說是玉夫人祖傳之物。”
雲晚意看出她是真的不清楚,問道:“那後山山洞裡的人呢?”
女掌櫃頓了頓,低聲道:“後山那些孩子長大,都會成為夫人手中的傀儡,幫她開疆擴土。”
“男子成為殺手和死士,女子則是憑借容貌才能劃分,貌好才佳者送入上城,成為勳爵人家的主母,皇妃,皇子妃。”
“或者成為攝人心魂的花魁收集情報,稍微差點的也各有去處,或是高門大戶的小妾姨娘,或是殺手。”
“那些孩子是塵贛縣百姓的?”雲晚意蹙著眉,壓住心頭的厭惡,繼續發問。
女掌櫃點點頭,輕聲道:“夫人說,隻有掌握著那些孩子,城中百姓才會聽命於她。”
“百姓如何心甘情願和骨肉分離?”雲晚意不理解這點。
或許,會有和蘇錦一樣利用子女的人,也有不愛孩子的母親,可那麼多孩子,總有人舍不得。
女掌櫃舔了舔嘴角的血腥,苦笑道:“百姓早在那場瘟症中,被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,唯命是從,怎麼敢反抗。”
“況且那些孩子長大後,家裡都會得到一筆不小的銀子,足以後半生衣食無憂,男孩兒還會給家裡留下血脈,誰都甘願。”
常景棣陡然想到那些和雲晚意眉眼相似的孕婦,接過話道:“山洞那些孕婦,也是塵贛縣的?”
“不是。”女掌櫃說到這,麵上也多出些疑惑:“夫人手中有一張畫像,我曾瞧過,那畫像上的人明豔無比。”
“她四處命人搜尋,非要找到和畫像上相似,且懷有身孕的女子,還曾說,要生出一個完美的後人來。”
常景棣掃了眼雲晚意,再度問女掌櫃:“那畫像上的女子,是否和鎮北王妃一樣?”
“有一些。”女掌櫃抬頭打量雲晚意,道:“尤其是那深邃美豔的眉目,其他地方倒還好,不怎麼相似。”
常景棣隱約猜到了些什麼。
雲晚意也猜到了:“那畫像上的女子,是什麼人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女掌櫃苦笑道:“紅淚或許知曉,我的確不清楚。”
眼瞧著女掌櫃一問三不知,雲晚意蹙著眉,一指屋內的木桶:“最後一點了,這裡麵的活物是什麼?”
女掌櫃頓了頓,咬著嘴唇道:“是玉夫人精心飼養的毒寵,需用鮮血來喂,血水中還夾有玉夫人調製的藥物。”
“說清楚些。”雲晚意不耐煩的點了點桌子:“毒寵是何物,蛇蟲鼠蟻?”
“都不是。”女掌櫃咬著牙,沉聲道:“是尚未滿月的嬰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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