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讓吃點好的喝點好的,總要讓我方便吧?”雲晚意的聲音中帶著怒火,道:“你們兩個大男人,非要我說的這麼直白?”
追風和草上飛對視一眼,兩人默契的認為,不能停車。
“馬車座子下有恭桶。”草上飛粗著嗓子,道:“不用下馬車!”
“我呸!”雲晚意直接罵開了:“本王妃的身份,出恭豈是你們二人能聽的?”
外邊兩人不再應聲。
雲晚意靈機一動,道:“若不讓我下車方便,我便跟你們主子說,你們半道對我不恭不敬,妄圖動手腳!”
“這種哄小孩兒的謊言,你看三皇子會不會信你。”草上飛翻了個白眼,直接道。
追風卻沒說話——這段時間,三皇子越痛,越像是瘋了一般,對雲大小姐的執念越甚。
或許,三皇子明知道雲晚意說謊,卻真的會因此責罰!
追風不願意看到那場麵,猶豫道:“要不,停一小會兒吧?”
“你瘋了?”草上飛瞪大眼睛,就著馬車頂角的兩盞燈籠,打量追風的表情。
看上去不是開玩笑,草上飛壓著聲音,怒道:“黑燈瞎火的,周圍全是樹林,把她放下來,萬一給跑了,誰來負責?”
“三皇子對她瘋魔,未必不會相信她的胡言亂語。”追風歎道:“咱們兩個高手,她逃不掉。”
“逃不掉?”草上飛氣的直哼哼:“哼,她可不是那些個無能的弱女子,那小巷子裡你是沒瞧見,小小一瓶毒藥,要了我一半兄弟的命!”
“不是給你解毒的藥提前吃了?”追風無奈道:“就依她的,不然繼續往下鬨,也不得安生。”
“要是跑了,你負責。”草上飛翻了個白眼,道:“就停一小會兒。”
馬車終於停下了。
雲晚意伸了個懶腰,下車時還不忘挑釁兩人:“這才對嘛,識時務者為俊傑,你們主子說的,我還給你們。”
“彆得寸進尺!”草上飛寒著臉,把其中一盞燈籠往雲晚意手中塞去:“不是要方便,快些!”
雲晚意哼了一聲,並沒有接下燈籠:“我是女子,拿燈籠方便算什麼回事,你們不就看到了?”
“嘶,你這麼這麼多事?”草上飛越發煩躁,道:“要不想方便,就上車繼續趕路,彆磨磨蹭蹭拖延時間。”
還真讓他蒙對了!
雲晚意就是在拖延時間!
常景棣到現在還沒現身,要麼是沒跟上,要麼是遇到了麻煩。
她總要等一等,若真等不到,就得去塵贛縣後找機會了。
雲晚意擔心草上飛和追風懷疑,接過燈籠不情不願的往林子裡走。
追風盯著她的背影,看似不經意的提醒:“雲大小姐,這附近全是山崖,跌下去粉身碎骨,冬日的晚上野獸很多,你可彆亂跑。”
“真是麻煩。”草上飛嘀嘀咕咕道:“她該不會真想以這個方式跑吧?”
“沒那麼蠢。”追風凝神,盯著燈籠的方向,道:“況且這周圍的地形的確複雜,她從沒來過,不可能冒險。”
雲晚意走了很遠,把燈籠掛在樹上,蹲下後往馬車的方向看。
她所在的位置,恰好能從石頭邊看到馬車。
而從馬車的位置看,卻無法看到她。
雲晚意躲在石頭後,暗自祈禱常景棣快些過來。
追風和草上飛等了很久,不見雲晚意,隻看到那盞掛在樹上的燈籠隨風搖晃,周圍一片安靜。
“不會跑了吧?”草上飛驚出一身冷汗。
“我過去瞧瞧。”追風咬著牙,道:“你在這等,周圍隻有這一條路,她不想死的話,還是會回這條路來。”
追風滿是戒備,往燈籠的位置靠近,草上飛焦灼的等著。
兩人完全沒察覺黑暗中,有個影子朝他們靠近!
他們沒看到,雲晚意卻早就看到了,她斷定,那就是常景棣!
雲晚意默不作聲的蹲在石頭邊,就是為了把其中一人引來,讓常景棣動手的!
追風完全不知道她的打算,越過樹枝走近,瞧見雲晚意石頭後露出的衣角,試探道:“雲大小姐,你還在嗎?”
“在。”雲晚意痛苦的叫了一聲,帶著哭腔道:“我好像被蛇咬了,動彈不得。”
“大冬天的,蛇都在冬眠,怎麼會咬人。”追風戒備著,又不敢貿然靠近,急切問道:“您衣衫可完整?”
“完整,我不知道被什麼咬的,應該是蛇。”雲晚意繼續用那種聲音,道:“現在腿疼的很,不敢挪動,你扶我一把。”
追風不疑有他,越過石頭,瞧見雲晚意毫無名媛風度,大喇喇坐在地上,神情痛楚。
他徹底放下戒心,幾步走近。
然而他彎腰伸手攙扶雲晚意的那瞬間,雲晚意冷不丁出手,灑出一把白色的粉末。
追風下意識屏住呼吸,口鼻緊閉,他不敢朝草上飛呼救!
“沒用的。”雲晚意從地上起身,拍了拍後麵沾染的灰塵,冷笑道:“我知道你們戒備,提前服用過解毒的藥。”
“可這毒從眼而入,你們的解藥毫無用處!”
話音剛落,追風就難受的捂住脖子,瞪大眼睛看向雲晚意。
就這麼一瞬間,他就覺得脖子仿佛被人死死掐住,連呼吸都成問題!
“嘖,早說你助紂為虐,要早死的。”雲晚意不耐的拍拍手:“不過呢,你要是從現在開始聽我的話,我可以考慮給你解藥。”
追風忙不迭的點頭,想先保住一命。
與此同時,草上飛被人從身後偷襲,兩人很快纏鬥在一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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