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懷瑜將酒壺中剩下酒,全部傾斜在地。
緊跟著起身朝天拱手,輕聲道:“母親,孩兒無能,隻能以這種方式給您報仇,但願您在天之靈保佑我。”
“這次一定成功,讓那野蹄子付出代價!”
雲懷瑜拿著長劍起身,戴上麵紗,直奔樓下。
與此同時,雲懷瑾和雲懷書也知道了雲懷瑜所在的位置。
幾人在酒樓大門口相遇。
哪怕雲懷瑜喬裝打扮,蒙著臉,雲懷瑾還是一眼認出了他,厲聲嗬住:“懷瑜,你要乾什麼!”
雲懷瑜露在外邊的雙眼中,已經被仇恨充斥。
他惡狠狠看著麵前的兄弟,拂袖道:“你們還真被那野蹄子迷了心,還追到這兒來了。”
“怎麼,你們午夜夢回,沒夢到母親渾身血跡的樣子,沒夢到柔柔?”
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,雲懷瑾四下看了眼,低聲道:“你彆胡鬨了,不管是大夫人的死,還是雲柔柔下獄,都是她們自找的!”
“你跟我們走,我們跟你說清楚事情的原委。”
雲懷瑜一把拂開雲懷瑾的手,不屑道:“你們被那野蹄子哄得團團轉,她說的便是真相,我們兄弟都做不成了,還怎麼說?”
“二哥,不是這樣的!”雲懷書著急不已,歎道:“你離開後,發生了很多離譜的事情,但大夫人死的不冤,你不該把這件事算在晚意頭上!”
“大夫人?”雲懷瑜的視線,狠狠從兩人身上掃過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:“雲懷瑾,雲懷書,你們真是好樣的。”
“母親十月懷胎,從鬼門關走一趟把你們帶到人世,含辛茹苦栽培養大,她死後,你們竟連一聲母親都忘了叫!”
“也好,這樣我就不用顧及什麼兄弟情義了,你們趕緊讓來,不然我這淬了毒的長劍不長眼,傷到你們就不好了!”
雲懷書顧不得其他了,一個箭步上前,低聲道:“雲懷瑜,你彆無理取鬨了,大夫人壓根不是我們的母親。”
“我們的親生母親,正是被大夫人親手害死的!”
雲懷瑜正在氣頭上,哪裡聽得進去,也完全不信這個說辭,狠狠推開雲懷書:“滾開,你再胡說,我把你都殺了!”
雲懷書還要繼續解釋,雲懷瑾一把拉著他,輕聲道:“算了,懷瑜被仇恨占據理智,你說再多,他也不會相信。”
“不僅如此,他以為我們是被晚意蒙蔽,加重對晚意的恨意,適得其反。”
說話這間隙,雲懷瑜早就消失在門口的人群中。
“那就讓他這麼走了?”雲懷書咬著牙,道:“大哥,他的劍上有毒,會害死晚意的!”
“我們現在去阻止。”雲懷瑾深深的無奈,歎道:“彆釀成大禍。”
雲晚意身邊沒了婢子,熙然郡主也找機會支走心腹芍藥,就她們二人閒逛著。
兩人有意引出雲懷瑜,越是毫無顧忌,專往小巷子裡鑽。
終於,在她們駐足一家深巷子裡的豆腐坊時,雲懷瑜提著長劍追了上來。
熙然郡主看著橫在半路的人,既是驚疑,又覺得興奮,緊緊握住雲晚意的衣袖:“晚晚,他真的來了!”
“不怕。”雲晚意眯著眼,輕聲安撫道:“你往邊上退點。”
熙然郡主卻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,自報家門道:“我乃國公府熙然郡主,哪裡來的歹人,青天白日,天子腳下,就敢如此放肆?”
雲懷瑜滿心注意力都在雲晚意身上,狠狠道:“我要的是雲晚意的命,無關的人滾一邊去!”
熙然郡主裝作害怕的樣子,鬆開雲晚意後,挪到了一旁。
在雲懷瑜看不見的衣袖下,卻是緊緊握住了瓷瓶,隻等機會撒出去!
“看來,什麼堅不可摧的情誼,在生死麵前什麼也算不上。”雲懷瑜看到熙然郡主的動作,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雲晚意,你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野蹄子,儘管改頭換麵,也掩蓋不了你鄉下丫頭的宿命。”
“瞧瞧,你以為為徐國公續命,換來熙然郡主的友情,殊不知人家是覺得你好利用。”
雲晚意站在原地,嘴角勾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嘲諷:“鄉下那個是我,如今榮耀加身的人也是我,不需要掩飾。”
“可不管哪一個我都光明磊落,不像你,雲懷瑜,真正可憐的人是你吧,喜歡自己的妹妹,無法宣之於口。”
“這種違背道德倫理的事,你做起來很溜,卻沒麵對的勇氣,隻能把一切不滿意轉移在我身上!”
雲懷瑜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這種事,一瞬間,臉漲的通紅:“你在胡說什麼?”
“我胡說?”雲晚意絲毫不為俱,往前逼近兩步:“雲懷瑜,你敢指天發誓,沒對雲柔柔動任何男女之情?”
“看到雲柔柔和常青則糾纏,又拜倒在常牧雲裙袍下,你沒有任何嫉妒不甘?”
雲懷瑜的臉色,越來越難看。
他的確喜歡雲柔柔,或許一開始很單純,是兄長對妹妹的愛護。
可當知道雲柔柔並非雲家血脈時,愛護在不知不覺中,變成了愛意。
他喜歡雲柔柔,喜歡她溫柔懂事,體貼入微,也喜歡她柔情似水。
可到底是兄妹,哪怕雲柔柔是養女,兩人對外也無法公布,隻能眼睜睜看著雲柔柔和常青則逐漸走近。
雲晚意知道要徹底激怒雲懷瑜,還需要添一把火。
在雲懷瑜越來越黑沉暴怒中,雲晚意故作誇張的捂著嘴,道:“哎呀,你出去許久,還不知道這件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