萃蘭苑裡的布置,不算破壞的太嚴重。
院中上方的紅綢紅花,被雲懷瑜斬了個七零八落,再就是打鬥間,擺在院子裡的鮮花盆栽受損。
鮮花嬌嫩,零落滿地。
大喜之日鬨得太過狼狽,一家人兵戈相向,傳出去對誰都不好,自然要封鎖消息。
雲懷瑾和雲懷書二人,去換衣裳包紮傷口。
老太君和雲恒益還要去前廳招呼本家的客人,隻吩咐紅霞嬤嬤留下幫忙收拾,重新掛紅。
立秋寒露等人也出來收拾著。
餘清鴻和熙然郡主叫婢子出去幫忙,她們二人在屋內陪著雲晚意。
“晚晚,一個沒腦子的二貨罷了,你彆放在心上。”熙然郡主請完救兵,安慰著雲晚意,道:
“真奇怪,你們幾人明明是一母同胞,這二公子就跟腦子沒長好似的,連雲懷書都分得清對錯,及時改正。”
雲晚意笑了笑,無所謂道:“雲柔柔在淮安侯府長大,和他們幾人的關係親厚,尤其是和雲懷瑜。”
“我一開始就沒抱任何希望,也就不會放在心上。”
前世的雲懷瑜為了雲柔柔,對雲晚意做過更過分的事,她在雲懷瑜心中,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毒婦。
如今雲柔柔下獄等死,蘇錦死的毫無尊嚴,雲懷瑜瘋了也正常。
餘清鴻沒有勸她,隻看屋內沒有婢子,低聲道:“說起此事,你沒回來前,二少爺就對雲柔柔好的過分。”
“不管是什麼場合的宴會,他必然陪著雲柔柔,兩人親昵無比,我私下還聽上不得台麵的小門戶千金議論過。”
“她們說二少爺對雲柔柔,並不像兄妹之情,反倒和對心愛之人似的,起先我還覺得離譜。”
“今日一瞧還真有那意思了,不然字字句句,哪能把雲柔柔的仇恨,放在做母親的大夫人之前?”
雲晚意聞言挑眉。
她也曾有過這個懷疑,不過也僅僅是懷疑。
再惡心,不至於做到這一步吧!
熙然郡主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的發出誇張驚歎:“啊!真的假的?”
“你知曉我的。”餘清鴻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前,朝門口看了眼,低聲道:“豈會拿這些肮臟事胡說?”
“晚晚沒回來前,那,那……”熙然郡主越想越惡心,打了個寒顫。
雲晚意知道熙然郡主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。
她沒回來前,雲懷瑜和雲柔柔還是親兄妹的名義啊!
這,不是亂了人倫綱常嗎!
雲晚意忍住惡心,道:“在我沒回來之前,雲家就清楚雲柔柔的身份,不過礙於雲柔柔那時和常青則打得火熱,這才沒公布。”
“哪怕我回來許久,正式宣布也是在雲柔柔犯了大錯後,而私下卻都清楚。”
餘清鴻掩著口鼻,輕聲道:“就算他們知道內情,卻依舊是名義上的兄妹,豈能胡來?”
熙然郡主呸了一聲:“雲柔柔也不要臉,一邊是四皇子,一邊還在暗暗勾引自家哥哥,二公子對她的好,可從未見她拒絕過。”
“反倒是借著兄妹掩護,享受的心安理得!”
雲晚意一時間沒有應聲,她暗想著前世幾人之間的事。
如今一說她才後知後覺,雲懷瑜對雲柔柔的確不一般!
記得最清楚的一次,雲柔柔病了,她把這病因推在雲晚意身上,雲懷瑜差點沒殺了雲晚意。
雲懷瑜逼得雲晚意跪在雲柔柔門口贖罪,自己親自在屋內照料了雲柔柔一夜!
都說女大避父,何況年歲相當的兄長,孤男寡女待上一夜,雲柔柔還是裝病!
那時候就有端倪,不過雲晚意沒往那齷齪上想,便是重生後有懷疑,也是一閃而過。
也是雲柔柔厲害,哄得常青對她癡心不已,後又有雲懷瑜和常牧雲。
就是不知道這一次,她在大獄中用了什麼手段!
雲晚意心口的惡心越甚,表情也厭惡起來:“不說這些了,晦氣的很。”
“也是,你是新娘子,今日可要高高興興的!”熙然郡主話鋒一轉,說起了前幾日遇到的趣事兒。
餘清鴻也跟著改口,幾人很快就把氣氛拉了回來。
屋外,婢子們分工合作,把損壞的鮮花收集起來。
“可惜了這麼好的蘭花兒。”熙然郡主的心腹芍藥端起花盆,查看攔腰斷裂的花,歎道:“冬日能養成這個顏色,定是廢了心血的。”
“是啊,還有這麼多其他的花兒呢。”小滿跟著惋惜:“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。”
“主要是心血和心意。”紅霞嬤嬤跟著感慨,一時間失言:“都是鎮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