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雲鼎天還沒出門,就有下人來報,說二公子雲耀祖得罪了人,被國公府的人扣押住了。
“什麼?”雲鼎天一愣,著急道:“耀祖閒的沒事,惹人家國公府的人做什麼?!”
來上城這些天,雲耀祖鮮少在家,也因此,在城中結識了不少富家子弟,其中不乏高官之子。
他一直聽話,雲鼎天倒也放心,銀子管夠,其餘時候心思都在淮安侯府上。
沒想到這一疏忽,雲耀祖無聲無息,竟然惹了這麼大事。
來通報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,隻哭喪著臉說二公子是昨夜被人扣下的。
是了,昨夜除夕,雲耀祖這小子覺得氣氛不對,晚間吃了飯出去後一夜未歸,直到現在也沒看到人影兒!
他們忙著查雲晚意的身世,壓根沒注意!
“去打聽。”雲鼎天寒著臉,道:“順便去找大小姐,讓她和姑爺幫忙。”
雲鼎天口中的大小姐是雲翡如。
他的幾個孩子,都是標準的老來子,當初和第一任夫人成婚後用儘了偏方,一直沒有子嗣。
他懷疑是夫人的問題,甚至在外邊養了幾房外室,也全都沒法有孕。
雲鼎天絕望了,以為自己和姐姐一樣,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。
這一晃就到了四十幾歲,先夫人心力交瘁病逝,又過了幾年,他娶了小幾輪的嬌妻王氏進門。
正打算過繼幾個孩子,沒想到如衝了好運一樣,王氏一連得了四個孩子,連新納進門的姨娘錢氏也有了身孕。
也是因為個中原因,雲鼎天對幾個孩子都很寬容。
沒想到一直以來很聽話的雲耀祖,給他在上城惹了麻煩!
與此同時,雲恒益也接到了雲耀祖被國公府扣下的消息。
比起雲鼎天的著急,雲恒益是幸災樂禍,還吩咐下去,就當不知道這件事。
反正雲耀祖又不是他兒子,管那麼多乾什麼,國公府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!
雲鼎天焦頭爛額,顧不得兒子,親自去了萃蘭苑,打算找雲晚意的婢子。
想當然,他吃了閉門羹。
寒露早就出府,直奔鎮北王府,讓大寒把這消息趕緊告訴雲晚意和鎮北王。
大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立刻快馬加鞭,以給王爺送藥為由,混進了宮。
常景棣還在壽寧宮。
太後遛彎回來,非要留下常景棣用了午膳再走,雲晚意在這兒,常景棣也沒推辭。
當通報大寒來給王爺送藥時,太後不免有些感歎:“是哀家沒考慮周到,你這身子三頓落不下藥,在哀家這兒必要耽誤。”
“無妨,一頓不吃也沒什麼。”常景棣咳嗽了幾聲,歎道:“反正那藥也隻起了個安慰的作用,效果不大。”
太後又歎了一聲,吩咐人把大寒叫進來。
大寒做戲做圈套,手中捧著個紫砂藥罐,先是給太後行禮,之後才道:“爺,您的藥忘記了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常景棣擰著眉,輕嗬道:“一頓藥罷了,還專門送到宮中來,像什麼話?”
大寒小聲辯駁道:“那大夫開藥時曾叮囑過,每頓都要吃,不能落下,小人這才送來。”
“好了,他也是為你好。”太後沒懷疑,吩咐桂嬤嬤:“你帶這小廝下去把藥熱熱。”
“藥味太重,兒臣還是去外頭吃完再進來,以免擾了您的胃口。”常景棣吩咐驚蟄推輪椅,道:“不勞煩桂嬤嬤了。”
出去後,大寒總算逮到機會,悄聲把來意說了一說。
哪怕雲晚意前幾日就和常景棣說起過這種猜想,常景棣依舊覺得離譜。
當時他隻猜到林州雲家,和雲家的老太太關係非同一般,卻猜不到勤政王身上去。
畢竟當年勤政王死後,無上皇連勤政王的尊位都沒留,又怎麼可能讓他在無上皇眼皮子底下多活幾年。
沒想到不但活了幾年,連後人都有了!
雲家的老太太也是膽子大,陽奉陰違,居然還能把勤政王帶出宮。
“爺,這是寒露來說的。”大寒說完後,低聲道:“至於後麵如何,她繼續探聽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常景棣收回心思,道:“本王知道了,你一會回去,多派人手去幫她。”
午膳過後,太後是要歇息的。
常景棣不能留下,臨走時把事情和雲晚意說了一遍。
“果然不出我所料。”雲晚意勾著嘴角,冷笑道:“這家子還真厲害,他們合起夥把林州雲家算計的斷子絕孫,換上了自己人!”
“這樣也好。”常景棣低聲道:“那老太太還要拿無上皇的令牌說事,你便能以此反擊!”
“跳梁小醜罷了。”雲晚意輕哼道:“老太太一把年紀老糊塗了,竟妄想以在無上皇跟前的功勞,挾製皇上。”
“都不需要我出手,皇上自會懲罰,還得王爺找人,把老太太當年的英雄事跡傳一傳。”
“就如當初,他們傳我流言時候的那般,鬨得越大越好!”
其實不需要她說,常景棣已經決定這麼做了。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