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,常牧雲出來,我們正好與他交鋒,試探一番他背後的人。”
“能操控這麼多,他背後的人,更讓人好奇!”
雲晚意點了點頭。
與此同時,四皇子府。
常牧雲一身紫紅色長袍,正站在窗前逗鳥,眉眼間一如往日:“東西送出去了嗎?”
“送出去了。”追雲小聲道:“但雲大夫人已死,她的近侍也殉葬了,知曉當年情況的人,咱們無法查到。”
“雲廣新說得是實話,死無對證,隻怕……”
“既是死無對證,那就都說不清。”常牧雲眼底透過一絲陰狠:“懂了嗎?”
追雲雲裡霧裡,追風接過話,道:“主子的意思,是弄個假的人證來應付?”
“沒錯。”常牧雲放下逗鳥的草,道:“蘇錦不能生育,總要靠大夫來診斷,找不出當年給她診斷的大夫不要緊。”
“就隨便找個人,說是跟在那大夫身邊學醫的小童,皇上素來隻看結果,有人證就行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追風點點頭,道:“今日雲家那老太太進宮,肯定會如您所料,把雲大小姐的身世說出來。”
“整好便於咱們行事!”
“這雲翡如和謝柳義不傻。”常牧雲隨手拿起旁邊的小米,一點點灑在鳥籠子中,道:“接下來的事,還得靠他們呢。”
“可。”追風頓了頓,又提醒道:“雲大小姐心思縝密,隻怕他們在雲大小姐手上討不到好。”
說起雲晚意,常牧雲眸色一暗。
被關起來的這些天,他總能夢到雲晚意。
夢到她的一顰一笑。
夢到她的溫聲軟語。
夢到她對他濃烈無二的愛。
可不管怎麼夢,結局都是她拉著他一起去死。
每每夢醒,常牧雲總有片刻怔忪,處在黑暗中,回味著夢中的一切。
越是回味,對雲晚意的愛意越濃,越想得到她。
她隻能是他的!
但,愛有多少,恨就有多少,恨她最後消散的愛意,恨她現在對他的冷漠,恨她現在不在他身旁!
“讓你們找算卜子的,還是沒音訊?”常牧雲咬著牙關,克製住心頭的異樣,問道。
追風一頓,追雲接過話,道:“爺,這算卜子乃是玄醫一脈最後的傳人,他的易容術出神入化,哪怕借助玉夫人的力量,也隻查出他在上城。”
“隻要知道這一點,離抓到他就不遠了。”常牧雲深吸一口氣,又緩緩吐出,麵上有狂熱和陰狠交織。
雪地透來的光打在他臉上,半明半暗,越發襯的他神色陰鷙。
追雲和追風對視一眼,誰都不敢再勸。
多日前,主子就曾說他的夢很真實,夢到了和雲大小姐之間的愛恨情仇。
為了這無端的夢,他不惜一切求到玉夫人名下,以命擔保後果,也要找到算卜子。
玉夫人答應了,可他們幾人都覺得常牧雲應該是瘋魔了。
越得不到越想要,所以對雲大小姐產生了某種異樣的情愫。
而常牧雲,也知道他們的看法。
他不在乎。
按照夢境來看,雲晚意隻在乎雲蘇兩家的親情。
可常牧雲從雲柔柔那裡得知,雲晚意對雲家的人下手毫不留情。
結合雲廣新的話,還有蘇錦的下場來看,雲晚意身世有問題,以雲蘇兩家是無法威脅到她了。
那就隻有算卜子,她那一身令人折服的醫術出自算卜子,不可能不在乎!
常牧雲似乎感受不到彆人的目光,理了理衣裳,道:“馬上就是宮中家宴了,既然雲晚意和那瘸子也在,我們怎麼能缺席。”
“準備東西,進宮去看望太後娘娘!”
晚宴前,常牧雲帶著準備的禮物,抵達了壽寧宮。
雲晚意和常景棣也在,常牧雲神色如常,請安後道:“皇祖母,皇孫被人陷害,禁足多時,無法來看您。”
“聽聞您鳳體違和,孫子十分著急,命人準備了些東西,您或許用不上,但是孫子的一番心意。”
追風呈上前,是一個很大的錦盒。
太後本沒有什麼興趣,哪知道追風打開後,錦盒中居然是一方白玉枕!
“也好,哀家那白玉枕碎了。”太後緩了緩,道:“你有孝心是好,不過心思啊,還是放在前麵,多替皇上分憂。”
“是。”常牧雲和太後拉家常似的,順勢道:“孫兒前幾日做夢,夢見年後有大旱,不安之下請了術士察看。”
“沒想到術士也覺得天象有異,孫兒還要去林監主詢問此事,先行告退。”
“好。”太後不疑有他,道:“記得家宴時辰,彆耽誤了。”
而常景棣和雲晚意,臉色都有些微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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