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雲晚意看完冊子,才發現後麵還牽扯了不少人。
所有人聯係在一起,編織成一張密不可分的網。
常牧雲這盤棋布局比她想象的還要早,局麵也比她想象的鋪開還要大,而關鍵的一環,就在於蘇家和雲家。
隻要常牧雲用雲家搭上蘇家,儲位十拿九穩!
原來前世,常牧雲並不隻是設計接近她,利用她。
隻怕她身敗名裂的背後,除了雲柔柔,常牧雲也是推手!
而這本冊子也越發讓雲晚意篤定,常牧雲背後絕對還有人指點,甚至那人才是幫助常牧雲走到現在的幕後黑手。
如果雲晚意並沒有從林逸的事情想到前世,從而請常景棣查到這冊子裡的東西,往後怕還要栽跟頭!
也對,前世常牧雲能把她騙的一無所有,肯定不會將所有底牌露出來!
想到以前,雲晚意身子就忍不住顫抖。
她啪的一聲合上冊子,壓住百般情緒,疑惑道:“縱然常牧雲有那本事設計陷害,支撐他龐大計劃的銀子從何而來。”
“還有,司天監監主林逸怎麼可能聽命於他,這些,王爺可有查到?”
她說的疑點,常景棣也想到了。
常景棣早就派人查過林逸。
林逸上任多年,算卜看星都很準,還曾為皇上解決了不少麻煩。
這樣的人,不可能因為看不見未來的人冒險!
“已經查過,沒有查出林逸和常牧雲間的交易。”常景棣想到林逸的本事,猜測道:“會不會是林逸看出了常牧雲的命數?”
雲晚意沒忍住冷笑了一聲:“看真龍命格,林逸還達不到那高度,連盛極一時的玄醫一脈都無法勘破。”
“林逸的行為,保不齊是我們破開所有真相的刀!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,早就派人盯著林逸。”常景棣點了點名冊:“這些人,我也在派人接觸。”
“當真犯錯的人,證據會送到皇上麵前,迫於陰謀不得不參與的人,我會想法子幫他們擺脫常牧雲。”
“嗯,有勞王爺。”雲晚意想到徐騰的事,擔憂道:“徐國公府,還有望走出困局嗎?”
“這,就要看他們如何選擇了。”常景棣的星眸微抬,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笑意:“徐騰栽了一次,卻沒有半推半就繼續沉淪。”
“那花魁安置在外邊,徐騰從未踏足過她的院子,根本沒有任何來往,但據我們查到的消息,徐騰和那花魁一夜風流,有了身孕。”
“如今那孩子半歲,和花魁一起住在外頭,徐騰派人給銀子,沒探望過。”
“一次,就有了孩子?”雲晚意不太相信:“消息準確嗎?”
“孩子生下來後,徐騰曾派人滴血認親,的確是他的血脈。”常景棣頓了頓:“這也是他忍下花魁住在徐家名下宅子的原因。”
“有孩子做證據,徐騰哪怕不和孩子外室見麵,也注定要背上汙點,他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雲晚意了然:“我知道了,徐國公府的事王爺暫時彆插手,我去探探口風。”
“好。”常景棣把捂的暖和的手爐遞給她:“多事之秋,萬事小心。”
雲晚意走的匆忙,的確沒帶暖手爐,沒跟他客氣,接過來後道:“那我先去徐國公府瞧瞧。”
走了幾步,她又想起什麼,回頭問道:“常牧雲被咬出和瘟症有關,皇上那邊怎麼說?”
“瘟症的事。”常景棣眸色微暗,眼底情緒翻湧,最顯眼的便是那抹嘲諷:“已經過去,百姓沉浸在要過年的喜悅當中,早就逐漸淡忘。”
“這種時候隻要不出亂子,就沒有皇家的臉麵重要,皇上是天子,倘若抖出害百姓性命的瘟症是皇子鬨出來的,又會成為另一件大事。”
“所以,就這麼算了?”雲晚意眼神未變,問道:“瘟症雖然沒造成大範圍的傷害,可也死了不少無辜百姓!”
“皇上素來是明君……”話說到這,雲晚意沒再繼續。
剛才是她一時憤怒,沒有細想。
是啊,明君又能如何,守江山難,皇上不可能因為一件過去的事,把危險擺在眼前。
如果是正在爆發瘟症,可能他會推出常牧雲。
常景棣看到她戛然而止,也清楚她想明白了,歎道:“常牧雲本來就在禁足,你那婢子隻有供詞沒有實質性的證據。”
“皇上不可能以這個借口斥責,最多是對他多幾分厭惡和疑心。”
雲晚意臉色,已經徹底變了。
她苦笑著道:“這一次不成,還有下一次,常牧雲被禁足,正是我們的時機。”
“嗯,我知道該怎麼做。”常景棣微微點頭,旋即又叮囑道:“淮安侯府的事我不插手,但你若遇到搞不定的,儘管說出來。”
“還有兩個多月,我們就要成為一家人了,榮辱一體!”
“王爺好意,我心領了。”雲晚意垂下眼眸,掩住眼底的諷刺:“淮安侯府的爛攤子是我的家事,我希望自己解決。”
從鎮北王府出來,雲晚意直接去了徐國公府。
小年過去,年味越發充足。
徐國公身子好轉,徐家的旁支也全部回來了,歡聚一堂,更是難得的熱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