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有很多關於連玨的問題,巴不得一下能尋到所有答案。
立秋見她實在著急,趕緊安撫道:“小姐彆慌,奴婢慢慢跟您說。”
“慶豐山離上城太遠,知道那邊的人太少,咱們的人也是幾番打探才得到這個消息,且那位小姐失蹤後,院子裡的人也遣散了。”
“年代太久無法尋到,就連那院子,如今都荒廢了,僅有的線索,還是通過慶豐山裡給院子裡供蔬菜的村民那裡得知。”
“那村民現在在哪兒?”雲晚意半刻也等不得,趕緊問道:“把人帶來見我,我親自問他。”
“他不肯來上城,他說當年有人給過封口費,不讓往外說。”立秋猶豫著,道:“要不,咱們找時間親自前去問一問?”
雲晚意深吸了一口氣:“除了這些,那村民嘴裡還能撬出來什麼嗎?”
立秋搖搖頭:“奴婢未曾見到,暫且不知。”
雲晚意調整好心緒,道:“是我著急了,準備馬車,等下啟程前去,我要親自見見那村民。”
“您今日不是還得給帝公子施針?”立秋小心翼翼提醒道:“要不先給公子施針?”
“也好,你派人去通知帝公子,先去德善堂。”雲晚意擰著眉,道:“還有王爺那邊,去打聽下謝柳義他們的事情如何了。”
昨兒林州雲家就差明目張膽,把要占領淮安侯府的野心寫在臉上了。
除了老太太的偏愛,定然還有謝柳義的原因。
謝柳義升官令還沒下來,年紀輕輕成為一品大官,足以見得聖上器重。
洗漱過後,雲晚意簡單在萃蘭苑用了早膳,帶著立秋和寒露二人出去。
一早便是大雪,紛紛揚揚,路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。
馬車磨蹭許久都沒備好,雲晚意等的手腳冰涼。
寒露去問了一嘴,說是用了兩輛馬車,剩下的兩輛馬車有些問題,雪天出城不安全。
“小姐,這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。”寒露試探著道:“要不等雪停了咱們再出城,去慶豐山的路很不好走。”
“騎馬。”雲晚意言簡意賅:“今日一定要去,林州雲家不是傻子,既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,定會派人盯著我的動向。”
“還有常牧雲,拖的越久越不安全,要被人搶先一步,主動權就全部交給彆人了!”
寒露拗不過她,隻能去馬廄牽馬。
雲晚意騎的是踏雪尋梅,寒露和立秋共乘一騎。
就在主仆幾人準備動身時,迎麵碰到一輛豪華無比的馬車。
天冷,連馬車外邊包了一層厚厚的兔皮禦寒,八角上垂著玲瓏平安結,垂下的絡子裡,還能看到泛著光的珠子。
“誰啊,這麼大陣仗?”寒露嘀咕道:“鎮北王的馬車都沒如此豪華。”
“雲翡如。”雲晚意不消看裡麵的人就能猜出:“昨兒林州雲家來,她和謝柳義都沒出現,今早肯定要來。”
“這也太誇張了。”立秋蹙著眉:“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們一脈是經商出身,財大氣粗。”
雲晚意笑了笑:“她夫君是兩廣總督,炙手可熱,還有晉升的餘地,娘家家財萬貫,張揚也是難免的,越是張揚,反而於他們有利。”
“有什麼利?”立秋不懂,小聲道:“聖上素來講究的是節儉,她就差在身上鑲金了。”
“也不怕這般招搖,給夫君和娘家帶來麻煩!”
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她這般做派,自然能吸引為銀子和權利不折手段的人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見馬車停下,聲音低了幾分。
“謝柳義剛來上城,正是要拉攏人心的時候,這種是最直白,能展現出他們家不差銀子的方式。”
“小姐分析透徹,但奢華也罷,低調也罷。”寒露笑道:“人家的事,我們不操心。”
“是,咱們先去德善堂。”雲晚意拉住韁繩,吩咐道。
但,事與願違。
雲晚意剛要走,就被雲翡如叫住了:“晚意?”
人家叫住了,雲晚意也不好當沒聽到,騎在馬車回頭,打量著雲翡如:“謝夫人,來的這麼早啊?”
“是,昨兒陪柳義進宮麵聖,出宮已經很晚,沒來得及看母親父親和祖母,今早來賠罪了。”雲翡如從容優雅的下了馬車。
她的穿著比起前兩次見到更為奢華,一身暗綠色的夾襖,配著煙灰色的裙子,還加了件深綠色的褙子。
整套衣裳以素為主,卻都用金絲暗勾,裙角和袖口有幾朵開放的芍藥,用銀線繡製,花蕊則是金絲。
頭上是整套的翡翠,水頭極好,看著奢華中不失低調,又顯身份,和她明媚的笑容相稱,更添風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