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老夫人心越是發寒,吩咐道:“把少夫人吃的方子拿來!”
方子是雲晚意開的,洪鐘此前就看過,隻掃了一眼,就沉聲道:“方子裡有一味蓮藿,與卿國木相遇,有輕微中毒之相。”
“所以能從脈象上把出來?”蘇老夫人繼續追問。
洪鐘點了點頭。
真相都要戳在臉上了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
蘇老夫人眼神陡然變的淩厲,看向張樹立和錢大夫,厲聲道:“兩位口徑一致,看來隻能去官府說明一切了。”
“來人,把這倆居心叵測的庸醫綁了送去官衙,就說他們意圖謀害蘇將軍府的少夫人!”
“我兒在邊關守衛北榮平安,我夫曾立下汗馬功勞,實在不行,我可以去皇上跟前告禦狀,相信總能討個公道!”
一聽說告禦狀,張樹立和錢大夫雙膝發軟,不約而同的癱軟在地。
錢大夫隻晃神了一刻,就立刻喊冤:“蘇老夫人,我是冤枉的,我沒參與其中,隻是一時鬼迷心竅,被人收買說了謊!”
雲晚意聽到這話,嘴角扯出一抹諷刺——做鬼也夠倒黴的,死了也不安生,還要背這種黑鍋!
重生後,她聽過太多次鬼迷心竅,說白了,哪來什麼鬼,不過是貪心不足,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!
錢大夫也不例外。
看著痛哭不止的錢大夫,蘇老夫人越發厭惡,喝道:“繼續往下說!”
錢大夫痛哭流涕:“有人給我五百兩銀子,讓我今日作偽證,證實少夫人並未中毒。”
“是誰?”蘇老夫人激動的身子前傾,急聲問道:“誰收買的你?”
“不知道,那人蒙著麵,一身黑衣,在夜間找到我家說的。”錢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淚,道:“我想隻是撒個謊,就能得五百兩銀子。”
“一時間沒忍住,這才做了偽證,求老夫人開恩,看在我無辜的份上,彆鬨到官府。”
“隻是撒個謊而已,說得多輕巧。”雲晚意冷笑道:“若非今日外祖母信我,隻怕舅母會因為你的謊言陷入危機,從而丟了性命。”
“你就算沒參與其中,也是給殺人犯遞刀的幫凶,何談無辜?”
蘇老夫人本來心軟了一瞬,聞言鐵了心道:“懺悔的話,留著去官府說吧,來人,把他送去官府。”
又看向張樹立道:“你呢?”
錢大夫哭著叫著被拖出去,聲音一聲聲傳來,張樹立身子一僵,趕緊和錢大夫說了一樣的托詞:“蘇老夫人明鑒。”
“我和錢大夫一樣,都是被黑衣人花了五百兩銀子收買的,並不知道其他啊!”
蘇老夫人蹙著眉,正要吩咐將人一起送官。
雲晚意卻是噙著一抹冷笑,道:“是嗎?”
“是是是。”張樹立急的不得了,結結巴巴道:“我不敢撒謊,就是這樣。”
雲晚意沒答話,轉頭看向門口。
應該到了才是。
剛這麼想著,外邊傳來通報:“蘇老夫人,德善堂來人求見您,說有要事通報。”
德善堂的人無故找來,肯定和此事有關,蘇老夫人立刻讓人進來。
來的人是章掌櫃,進門請安後,帶著歉意道:“蘇老夫人,前來打攪實在不該,是德善堂禦下不嚴,出了醜事。”
“章掌櫃客氣。”蘇老夫人著急問道:“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“馬上年關,需要清點餘貨,這一盤算才發現店內的卿國木粉少了一包。”章掌櫃歎道:“追來查去,查到了張樹立名下。”
“還查到他前段時間弄了一批絞霍木,本想今日和張樹立對峙的,沒想到他一早不見人影,又聽說蘇少夫人出事。”
“小人多嘴問了一句,實在擔心少夫人的事和這些有關,才趕著前來。”
“你來的正好。”蘇老夫人實在忍不住,抄起腳邊的木炭狠狠砸向張樹立:“他用這個,害了府上的少夫人。”
“要不是晚意在,閱知定要枉死!我們府上到底做了什麼,讓你這般對待?”
張樹立被木炭砸了個正著,嘴裡還在喊冤,口口聲聲說沒理由害人。
他的眉眼越看越熟。
在看他的麵相,父母宮凹陷……
是……張婆子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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