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坐在常景棣對麵,朝外看了眼,謙虛道:“算不得什麼,要真計較起來,王爺也出了一半力,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。”
常景棣微微一笑,眼角眉梢都帶著柔色:“你說的事,可還滿意?”
雲晚意清楚他說的是雲柔柔和常牧雲的賜婚聖旨。
她從不懷疑他能做到,隻是沒想到這麼快:“到底是王爺,很快就辦妥了。”
“種種原因,主要和常牧雲平日表現有關。”常景棣端起一旁的茶水,慢條斯理的撥弄著茶碗蓋子:“都覺得他不爭不搶。”
“說好聽點叫溫潤和煦,說難聽點叫沒那個本事,淮安侯府大小姐和我成婚,二小姐定不能高嫁。”
“皇上不喜歡常牧雲,故意弄來惡心我,兩個原因加起來,皇上巴不得他們二人立刻成婚。”
雲晚意從他話裡聽出幾分自嘲。
見過蘇震天的事,她還沒和常景棣說,現在正是好時機。
雲晚意讓立秋和大寒,以及沒有染上瘟症的驚蟄去外邊守著,直接道:“王爺知道外祖回來,有些事我也不好瞞著了。”
“我見過外祖,說了我和王爺的猜想,外祖卻有不同見解,背後那人不至於是我們之前猜想的人。”
等雲晚意一番話說完,常景棣早就緊蹙起眉心。
毫無疑問,蘇震天的話有道理。
可如果隻是常牧雲一人的手筆,也不太可能,除非,他背後還有人!
“我會派人去查。”常景棣頓了頓,道:“過了年,婚期越近,你不用操心彆的。”
“既和你那妹妹同一日成婚,就一定把她比下去,當然,她跟你,壓根沒得比。”
沒想到一本正經的鎮北王,還能說出這樣的話。
轉念一想,同日成婚,怕也是他的主意,為了給她出一口氣!
雲晚意詫異了一瞬,很快回過神:“王爺給的夠多,光是聘禮,他們都沒法比。”
“這不叫多,是本該給你的東西。”常景棣擔心繼續說下去她會不自在,頓了頓,道:“你從淮安侯府來鎮北王府,絕對不虧。”
雲晚意挑了挑眉——她好像估計錯了。
原先應下婚事,是以為鎮北王病入膏肓,熬不了多久。
瞧這精神奕奕的樣兒,還早著呢!
不過,她並不排斥和他相處,先前他的眼神過於犀利,總擔心他看出什麼。
如今兩人相處,他那份打量不在,倒也逐漸自在。
兩人說了一會話,常沐澤來找常景棣,雲晚意順勢離開了。
昨兒琳琅就派人傳話,說先前她定下的衣裳做好了,讓她找時間去瞧瞧款式要不要更改。
錦繡閣就在酒樓對麵,雲晚意剛下樓,就見淮安侯府的馬車停在錦繡閣門口。
是蘇錦和雲柔柔。
雲柔柔一連病了兩場,整個人消瘦的厲害,冬日新裁的衣裳在她身上都十分不合身,像穿的彆人的。
臉頰無肉,沒了先前的姿色,顯得有幾分刻薄。
好在脂粉蓋的厚,把她蠟黃無采的氣色遮了個七八分,才不至於太過狼狽。
雲晚意落後一步,親眼看到兩人進了錦繡閣。
還有銀子在錦繡閣消費呢?
雲晚意揚了揚眉,緊隨其後。
進門後,蘇錦和雲柔柔和從前一樣,直奔二樓。
雲晚意給熙然郡主和餘清鴻定的衣裳就在二樓放著,雲柔柔一眼就看中了那套櫻草黃的衣裙。
準確的來說,顏色比櫻草黃還淡雅幾分,一看就明亮活潑。
尤其是這套衣裳款式新穎,保暖的同時,帶著幾分仙氣,在上城還沒出現過!
人靠衣裳,她要穿上這身,氣色都會襯的很好。
蘇錦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那套衣裳,找來小廝問了問。
“喲,不巧。”小廝訕笑著,道:“這是東家給彆的貴客定做的衣裳,不對外售賣。”
“展出來,不就是給人買的?”雲柔柔不想放棄,拉著蘇錦委屈道:“母親,我想要那套衣裳。”
蘇錦看這骨瘦如柴的雲柔柔,十分心疼,自然什麼都願意答應,哪怕這衣裳價格不菲!
小廝定不了主意,隻能去請琳琅。
琳琅搖曳風情,話裡帶著幾分不屑:“喲,這不是雲二小姐,還敢來錦繡閣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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