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沒查出帝景的腿為什麼忽然痛,明日時間不定,也隻能答應帝景住在德善堂。
畢竟他住二樓,不去三樓不會發現蘇震蘇震天現在昏睡不醒,不會鬨出任何動靜。
雲晚意吸了一口氣,帶著警告道:“那帝公子就住在二樓吧,不過,我那朋友身上的瘟症還沒徹底驅除。”
“帝公子若需要找我,站在樓梯口叫一聲即可,千萬彆上樓,萬一染上瘟症可不好。”
常景棣點點頭,應道:“好,就聽姑娘的,易姑娘身邊的丫頭呢,怎麼連打水這種小事都需要你自己動手?”
雲晚意還沒回答,蘇威急匆匆的從外邊進來,和常景棣撞了個正著。
幾人四目相對,不,六目相對,誰也沒有率先開口。
寒露跟在蘇威後麵,追上前見到蒙著臉扮作帝景的常景棣,也是一愣。
她壓根不知道常景棣今日要來,不然怎麼可能事先不和雲晚意通個氣?!
雲晚意做著易晚的打扮,蘇威沒認出來,率先打破沉默,問寒露道:“晚意人呢,你不是說她有重要的事找我?”
蘇威沒見過寒露,卻認得她拿著的鴿血紅寶石墜子,那是蘇老夫人才給雲晚意的。
雲晚意才從蘇家離開,還不到大半日就用這種方式約他見麵,蘇威心中本就忐忑不已。
進門沒看到雲晚意,又瞧著這幅場景,多個猜想湧上心頭。
寒露看了眼常景棣,又看了眼雲晚意,一張臉如同便秘般難受,怎麼也不好開口。
她知道常景棣和雲晚意的真實身份,可蘇威不知道啊,雲晚意也不知道啊!
隻有寒露與常景棣兩人心如明鏡!
蘇威見寒露不說話,對麵一男一女卻都蒙著臉,一時間生了警惕,戒備道:“你們到底是誰?是不是拿了晚意的東西框我前來?!”
雲晚意見寒露實在不知如何,輕咳一聲,對常景棣道:“帝公子,麻煩你上樓安置,我先接待客人。”
還不到戳穿身份的時候,常景棣十分配合,吩咐驚蟄道:“推我上去,易姑娘先忙。”
雲晚意目送主仆二人上樓,直到消失在拐角處許久,再也聽不到輪椅的動靜,才轉身解開麵紗,對蘇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蘇威瞪大眼睛,看著雲晚意,嘴巴無聲的彰顯詫異:“晚意?!”
“對,舅舅隨我上樓再說。”雲晚意擔心在一樓說話,會被回來的章掌櫃和王德發遇見,重新蒙上麵紗,輕聲道。
上樓時蘇威不敢多說彆的,擔心被去了二樓的蒙麵男子聽到,隻能先詢問其身份。
雲晚意走在前麵,小聲解釋道:“那位公子名喚帝景,乃是皇商,上城有名的布莊錦繡閣以及其他不少產業,都是帝公子的。”
“連同這家德善堂,都是我為帝公子診治後,他作為診金贈與我。”
“那你呢,你為何這幅打扮?”蘇威跟在她身後,頗為奇怪:“以雲大小姐的身份,不是更便於生意?”
“正因為身份特殊,才不好公開。”雲晚意苦笑著,頗為無奈道:“您今兒也見識了淮安侯府的糊塗賬。”
“我以彆的身份為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,還望舅舅對其他人守口如瓶,包括外祖母以及舅母,免得招來麻煩。”
蘇威想到今日蘇錦的過分,清楚雲晚意的意思,臉色因為蘇錦做的蠢事難看了幾分:“雲家人都不知道你這重身份?”
“三少爺和大少爺知道。”雲晚意也沒瞞著蘇威:“其他人並不知曉。”
“唉,還叫他們少爺,那是你哥哥。”蘇威歎了一聲,轉念想到蘇錦,又怒道:“你母親實在過分,難怪你心有芥蒂。”
“放心,舅舅會幫你和她說和,改變她對你的態度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雲晚意早就看透了蘇錦,不想做無謂的掙紮,也不奢求任何母愛,果斷拒絕道:“大夫人心性如何,舅舅比我清楚。”
“您勸的越多,她恨我越多,反正這麼多年我孑孓一人也習慣了,沒必要再添累贅。”
“你……”蘇威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,心疼不已,又重重歎了一聲:“也罷,先不說此事,你這會叫我來,是你外祖他出問題了嗎?”
兩人說話間,已經到了三樓,雲晚意停在門口並未推門,壓低聲音道:“外祖暫時安好,我叫舅舅來是因為前線的事。”
蘇威沒問寒露緣由,見到鴿血紅寶石直接跟著來了,聽到這話猛地蹙起眉心:“你遠在上城,問前線的事做什麼?”
雲晚意沒繼續說下去,而是帶著蘇威進了隔壁的房間,關好門窗後,小聲解釋了一番掏心掏肺的特殊性。
看著蘇威震驚的樣子,雲晚意開門見山,提醒道:“掏心掏肺隻有傷後用藥才會中毒,外祖父是隨行的軍醫所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