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錦被寵的無法無天,腦子不清醒,您細想想到底該怎麼做,若實在想不清,我不介意家醜外揚,請外麵的鎮北王殿下評評道理!”
其實,蘇老夫人第一次見雲晚意並未表現出來,但事先聽蘇錦說過她的種種惡行,早就先入為主,以為她當真如蘇錦所言那般不堪。
隻不過後來才借著時機表現出厭惡而已。
鎮北王來的實在湊巧,難保不是為了雲晚意撐腰。
蘇老夫人又回想起剛才的重重鬨劇,似乎也的確是她們母女感知錯了。
幾重原因下,蘇老夫人無奈歎了一聲,道:“算了,是我們誤會,晚意,這件事就這麼算了,多謝你為蘇家保住血脈。”
蘇錦詫異的長大嘴巴:“母親,您怎麼,您怎麼能對她道歉呢!”
“蘇錦,鎮北王還在外邊等著。”蘇老夫人意有所指道:“彆將事情鬨大,是我們錯了,錯了就該道歉,彆叫人看了笑話。”
蘇錦這才不情不願,對著雲晚意小聲道:“對不起啊,我弄錯了,不該誤會你。”
能得蘇錦道歉,並不是好事。
雲晚意這段時間算是徹底看清了,蘇錦和雲柔柔是一個路子出來的,她對自己的怨恨在雲柔柔的挑唆下層層疊疊,不可能化解。
一口惡氣還沒出來,這下又添了一重惡氣。
接下來還指不定和雲柔柔那蠢貨怎麼對付自個兒呢!
雲晚意沒搭理蘇錦,隻對蘇老夫人道:“外祖母也是被人引導才會誤會,解開就是。”
“前廳不是還有客人嗎,先去待客吧。”
蘇老夫人看著從容自若的雲晚意,暗自對她確實有所改觀。
這孩子,好像和蘇錦說的有些不同……
蘇威走在蘇老夫人身後,雲晚意趁機離他近了幾步,小聲提醒道:“舅舅,舅母暫時無礙,但需要吃很長時間的藥。”
“從抓藥熬藥到喂藥,都要用絕對信得過的婢子,不能假借旁人的手,最好就在舅母院子裡熬煮,飲食上也是,要用絕對可靠的人。”
蘇威看了眼走在前麵的兩人,腳步放緩,疑惑道:“這是為何?”
雲晚意苦笑了一聲,將老太君的藥被動手腳的事大致說了說,並未指明幕後到底是誰。
隻道:“老太君有心息事寧人,這件事稀裡糊塗,最後是被買藥的小廝頂罪了,舅舅是明白人,我也便直說。”
“我回來不久,一個小廝能對我多大怨氣,做這種九拐八彎的把戲害人,幕後定還有人指使。”
“彆人能利用老太君陷害我,就能用同樣的招數拿舅母的身子做把戲,舅母生完孩子本就虛弱,加上身子遭了大罪,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輕易要命。”
蘇威沒想到在淮安侯府還有這樣的暗鬥,被那些惡毒的手段驚的心驚肉跳。
轉眼,又想到蘇錦和雲柔柔的態度,心中有了幾分打算:“我知道,往後院子裡會嚴防死守,不會讓無關人進來。”
走了幾步,蘇威找準時機,不敢明著問,隻能側麵道:“德善堂那邊如何?”
“驚險是有,暫時無礙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輕聲道:“除了外傷,還有中毒,徹底解毒需要一味叫麒麟血的藥,暫時還沒找到。”
“麒麟血?”蘇威一頓,和寒露的驚詫如出一轍:“世間並無麒麟,哪裡弄到麒麟血?”
“我會想辦法。”雲晚意知道哪裡可能有,沒有明說,隻道:“舅舅無需操心,穩住前線和後院就行。”
經過今日一事,蘇威對雲晚意徹底放心了,感激道:“那,一切就交給你了。”
前廳內,常景棣靜靜等著,並未表現出絲毫不耐,獨自把玩著油光水滑的檀木珠子。
洪鐘出來後便告辭了,倒是老太君,和鎮北王獨處頗為不自在,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,一動也不動。
雲晚意繞進前廳,就看到了常景棣。
他今日穿的十分清冷,越發襯的人如冷玉尊貴高雅,端是坐著,那股遺世獨立的勁兒就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。
每次相見,雲晚意都會暗自感歎,這鎮北王的皮囊真是完美啊!
前世她真是瞎了狗眼,才放著珠玉不要,選擇常牧雲那樣的油膩貨色!
正想著,常景棣冷不丁抬眸朝她看來。
四目相對,他眼底,似乎有戲謔一閃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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