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聽完,既是擔心,又是不解:“外祖身份不同,有傷也在情理中,直接上報後回來醫治就是。”
“您這般偷偷摸摸回來,大軍群龍無首,無人指揮,一旦被人發現,是牽連全族的死罪!”
蘇威沒想到她鄉下回來也能知道這些,眼底閃過一絲驚訝,再度帶著苦澀歎道:“我如何不知後果?”
“可,如今局勢不好,加上你外祖在聖上跟前立下軍令狀,必收服魘族再回,否則蘇氏一族都有危險,我隻能出此下策。”
“大軍那邊有我的心腹鎮守,短時間內不會有事。”
雲晚意想到外祖的情況,也清楚必是想儘辦法,拖無可拖了才會冒險回來。
既無退路,她凝眉提議道:“舅舅若信得過,將外祖交給我,我有藥鋪可安置,方便治療,也有法子瞞天過海。”
“這樣一來舅舅也能安心進城,您既回來,肯定會引起彆人注意,帶著外祖諸多不便,還要進宮麵聖。”
蘇威之所以帶著蘇震天鋌而走險從小路先行,就是想不惹人注目,等進城找大夫給蘇震天治療,再與回來的人一起進宮。
千算萬算,沒想到走小路也會有這麼多麻煩。
一來二去的耽擱,時間肯定來不及。
蘇威沒彆的辦法,見雲晚意的確是可信之人,點頭道:“那就多謝你了,若你外祖的病情無法遏製,你一定要跟我說。”
雲晚意鄭重其事的點頭,抬手指向另一邊:“外祖是我的親人,我定會拚著畢生所學保他性命,舅舅大可放心。”
“我的馬匹就在水邊休息,舅舅先騎著去找部下,外祖交給我了。”
蘇威看了雲晚意幾眼,正色道:“多謝你,等我安置好,再和你細說。”
說完,他順著雲晚意所指的方向準備去騎馬。
“舅舅。”雲晚意又叫住他,道:“我和大夫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,和淮安侯府也多有齟齬。”
“還請舅舅對任何人都要隱瞞今日之事,包括外祖回來的事,越少人知道越安全,反之亦然!”
蘇威自然知道此事多一個人知道,就多一分危險。
尤其蘇錦那藏不住事兒,更不能輕易讓她知曉。
蘇威嗯了一聲,道:“我知道該怎麼做,你大可放心。”
聽著馬匹走遠,寒露從小路折回,看著馬車中的人詫異道:“小姐,舅老爺怎麼自己走了,還有這老人怎麼回事?”
“是我外祖。”雲晚意沒有過多解釋:“舅舅用樹棍代替車轍子,暫時修好了馬車,勉強能用,我們趕緊去德善堂!”
有她的保命丹藥續,又行過針,蘇震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為求穩妥,馬車走的不算快,等到德善堂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德善堂今日來看診的人不多,店內隻有章掌櫃和王德發,還有新來的大夫張樹立。
馬車停在德善堂門口,章掌櫃還以為是來看診的人,立刻迎上前。
沒想到看到蒙著麵的雲晚意從破舊的馬車上下來,詫異道:“易姑娘,您這是做什麼?”
“來不及解釋了。”雲晚意沒想到路上耽擱這麼久,趕緊吩咐道:“快把德善堂內所有人清走,隻留你和王德發。”
“確定人都走了,再來叫我!”
兩人接觸也有一陣子了,章掌櫃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驚慌的雲晚意。
哪裡還敢耽擱,直接去把僅剩下的張樹立請了回去。
“人都走了。”章掌櫃看到張樹立離開後,趕緊跑到馬車旁邊,道:“易姑娘,您可以下來了。”
“搭把手,小心些。”雲晚意掀開馬車簾子:“把人抬去三樓我的房間!”
保險起見,她用她和寒露的衣裳,把蘇震天從頭到尾蒙了個結結實實,連頭發絲都沒露出來。
章掌櫃不知道這是鬨得哪一出,也不敢問,帶著王德發小心翼翼把人抬上樓。
雲晚意進門後直接寫方子,吩咐道:“按照上麵抓藥熬藥,送到門口,往後三樓隻準我的人上來。”
“在通上來的樓梯加一扇門,上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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