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荷臉色微變,還要搶白。
雲晚意側頭問寒露:“以下犯上,該怎麼處置?”
寒露早將府上規則背熟,俯身配合道:“像剛才這情況,要掌嘴三十。”
“嗯,拖出去打。”雲晚意冷冷道:“不長點記性,到時候再給大夫人惹禍。”
“她是我院子裡的人,你怎麼敢處置?”蘇錦麵上過不去,況且綠荷是為維護她,她怎麼可能眼看著婢子被雲晚意拿捏。
聞言,綠荷麵上多出幾分笑意,甚至帶著挑釁——反正有蘇錦護著!
“不處置啊?”雲晚意故作為難,按著太陽穴,道:“被這婢子一攪和,我氣的頭疼,忘了該怎麼開方子。”
“看來這方子寫不成了,寒露,扶我回去。”
蘇錦看了眼榻上的雲柔柔,又看向綠荷,最後視線停在雲晚意身上。
話,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:“你彆太過分!”
蘇錦是非不分,雲晚意懶得多費口舌,起身就往外走。
蘇錦急了,趕緊幾步追上,攔在身前,道:“算了,是綠荷不對在前,你,你處置吧,趕緊開方子,綠蕊,準備筆墨。”
雲晚意回頭給寒露使了個眼色。
寒露會意,轉身扯著綠荷就往外走。
綠荷麵上的得色還沒來得及收回,夾雜著錯愕和不甘,看著十分彆扭。
寒露揪著綠蘿,刻意出門時用幾人才聽得見的聲音,道:“心機深沉的婢子,還妄圖和二小姐爭大夫人的寵愛?”
“也不瞧瞧你那樣子,得罪大小姐,誰幫二小姐看病,難道你故意的,想讓二小姐燒成傻子?”
蘇錦麵色微沉,本還想求情的話,也全部咽了下去。
綠蕊識相多了,看到這一幕,趕緊給雲晚意研磨備紙,筆恭敬的遞到雲晚意手中:“大小姐,請。”
她這麼謙卑,雲晚意似笑非笑道:“你是大夫人身邊的婢子,這麼伺候我,怕是不妥吧?”
果然,蘇錦本就黑沉的臉,再度暗了暗。
賤婢,雲晚意欺負她和柔柔到這份上,這賤婢上趕著恭維做什麼?!
綠蕊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,表情更失控猙獰。
雲晚意折騰完了,這才接過筆寫方子。
方子上全是疏肝理氣的藥材,還夾雜著平息心火的,蘇錦也不懂,胡亂看了兩眼,遞給讓綠蕊拿去泰和醫館抓藥。
“這裡有一味藥,隻有德善堂有。”雲晚意指著上麵的蒲林子,道:“彆的藥鋪都沒有。”
“那就留這一味去德善堂抓。”蘇錦信不過雲晚意的推薦,也不避著她,直接當麵叮囑綠蕊道:“問清楚大夫,這裡頭的藥是治什麼的。”
“順便問一下,有無藥材相衝相克。”
雲晚意似笑非笑,道:“大夫人要是懷疑,又為何叫我看診?”
“柔柔這幅樣子,不管誰來看,我都會謹慎。”蘇錦理直氣壯:“你也不用多心。”
“嗯。”雲晚意微微點頭,道:“那大夫人就等著看效果吧。”
“對了,我剛才看,這幅方子要吃十五日?”蘇錦蹙著眉,道:“藥吃三頓,十五日也太多了,柔柔怕苦。”
“能不能將日子縮短點,就算一日吃一頓也行。”
“可以啊。”雲晚意還是那副表情,微微點頭。
蘇錦一頓,緊跟著抱怨道:“你故意的嗎,怎麼不早說?”
“還沒說完呢。”雲晚意收起笑意,鳳目微眯,道:“一天吃一次,這方子得吃一個月才見效。”
“一日三頓,那就是十五日,方子我開好了,你們自己選吧。”
不等蘇錦再說什麼,雲晚意帶著寒露直接離開。
門口,是臉腫的像豬頭的綠荷。
寒露下手很重,不出十巴掌,就讓綠荷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三十巴掌下去,綠荷連牙齒都掉了兩顆。
此時就算想說話也不行,一雙哭成核桃的眼,死死盯著雲晚意,恨意勃然。
寒露經過她時,還惡狠狠警告道:“記住,以後彆出這種風頭,不然要挨打的!”
綠荷眼底恨意更甚,迎著雲晚意帶著寒意的目光,又不甘的低下頭,手中緊緊抓著帶著血的衣裳。
屋內,蘇錦看著那張方子,下意識覺得不對。
不知道是直覺,還是因為放心不下雲晚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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