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城並無醫術高超的女大夫,為確保準確,他甚至連那些大夫的家人全部查過,所以才拖了這麼久。
當然,調查出來的結果,還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繼承行醫之道。
加上雲晚意的醫術的確尚可,更能推斷出,救他的人隻可能是雲晚意。
調查的時候,還有意外之喜——他意外得知當時薛誌忠命懸一線,有個蒙麵女子醫術高超,將人救下。
結合描述看,那人也是雲晚意。
所以,不止他受了她的救命之恩,連雲懷書也受到了!
這,也是薛家輕易放過雲懷書的原因!
意識到這點,雲懷瑾立刻明裡暗裡警告過雲懷書,不準在說雲晚意半個不字。
現在,雲懷書雖還是和雲懷瑾蘇錦雲柔柔幾人攪和,可他大多數時候一聲不吭,什麼都不說,隻靜靜的聽著。
想到這,雲懷瑾搖搖頭,道:“她大概不知道我的身份,也好,不知道,我的愧疚也能少幾分。”
“還有,你去查查二弟請來的道士,我總覺得,那道士不是真的,無心道長不會這麼不中用,幾次失敗。”
和他一樣睡不著的,還有蘇錦和雲柔柔和雲懷喻。
經過今晚的事,蘇錦決定留下來陪她。
同時留下來的,還有擔心雲柔柔身子的雲懷瑜,大夫還沒上門,總要知道結果。
蘇錦心神不寧,疑惑的問雲懷瑜道:“黑影也是你讓無心道長準備的?”
雲懷瑜搖搖頭,也不理解事情為何忽然變化:“不是,我們本隻策劃了沾了火石粉的符紙燃起來,且是在雲晚意院子裡燃。”
“可我去白梅苑看過,符紙還好好的,秋分也說那邊點不燃,倒是柔柔這兒……”
不是他們,還真的有鬼不成?
要有鬼,那些冤魂早就找回來了,不可能等到現在!
蘇錦心知肚明,眼神轉向雲柔柔:“柔柔,這兒沒外人,你告訴母親,當年的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?”
雲柔柔清楚她問的雲簌簌落水淹死的事。
事情過去這麼多年,她怎麼可能承認,咬著嘴搖頭道:“我沒有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。”
說著,她本就紅腫的眼眶更是濕潤一片:“母親難道還不肯相信我嗎?”
“我相信你,可,若你沒有,那黑影兒是誰弄得?”蘇錦握著雲柔柔的手,狐疑道:“難道,真是邪祟?”
“既然簌簌的死沒有蹊蹺,怎麼會有怨氣?”雲懷瑜緊蹙著眉,不解道:“明兒我問問無心道長,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“這件事本就奇怪的很,咱們布置的巧妙,白梅苑的符紙是我親手所作,又是無心道長和弟子去掛上的,不可能輕易被察覺後反轉。”
“秋分一直盯著,雲晚意晚上回來,就算察覺有問題,也不可能有時間製作符紙替代!”
這麼多個不可能,也不是邪祟,肯定是人為!
雲懷瑜想到秦霜今日的表現,眼神逐漸幽暗……
與雲柔柔一個院子之隔的雲懷書,同樣在榻上翻來覆去。
這麼多年,他也忘了雲簌簌這個二妹妹,沒想到十幾年後,會意這種方式記起。
一同記得的,還有那日雲簌簌姐妹落水的畫麵。
時間過去太久,久到他都忘了,那些畫麵到底是夢,還是真實發生過的。
或許,真的是夢吧!
府上的人各懷心思,隻有雲晚意,一覺睡得十分舒服。
要是第二天沒有無心道長做的什麼鎮邪陣法,她可能會睡得更久些。
畢竟全部院子燃燒驅鬼鎮邪符紙,夾雜著香燭的青煙,哪怕關著門,熏人的煙還是直往屋裡鑽。
“小姐,這屋子裡是待不住了。”小滿開門也不是,不開門也不是,拿了手帕給雲晚意:“先忍忍吧,靜園那邊也是如此。”
雲晚意剛梳洗完,嗆得隻咳嗽。
還不等緩過神,夏至慌張進門,道:“小姐,老太君那邊請大家去前廳,說道長有重要發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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