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喜進門伺候洗漱,聽到動靜不忿道:“咱們又沒惹二少爺,他端的上門找麻煩,真是晦氣。”
雲晚意稍微一想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:“我們沒按照約定送還命丹去泰和醫館,薛大夫人定找上門了。”
“找上門又能如何,契約書都被撕毀了。”雙喜哼道:“咱們就裝不知道。”
“早間老太君頭暈的很,沒有進宮。”寒霜挑開門簾子進來,低聲道:“小姐就算裝不知道,這攤子爛事還是會落在您頭上。”
“因為雲懷書的事,祖母昨晚憂思鬱結,今早不適也在情理中。”雲晚意坐在銅鏡前,道:“去看看吧。”
雲懷瑜瞧著雲晚意出來,罵聲更大:“竟有本事偷盜薛家的印章,也是我們小看了你。”
雲晚意看了眼瘋狗一樣的雲懷瑜,道:“二少爺,凡事要講證據的。”
“人家都找上門了,還要什麼證據?”雲懷瑜上下打量著雲晚意,冷笑道:“也就祖母相信你。”
雲晚意懶得理他,直接朝前廳而去。
雲懷瑜不滿她這幅態度,追上前道:“你要是求我,跪下給母親和柔柔道歉,我願意幫你在薛夫人麵前說好話。”
“二少爺真有這份本事,還是在薛夫人麵前為三少爺說好話吧。”雲晚意錯開他,頭也不回道:“我不需要。”
雲懷書有錯在前,蘇錦和薛大夫人呆在一起,簡直如坐針氈。
好不容易等到雲晚意來,立刻找到發泄的地方,站起來怒道:“跪下!”
“雲夫人這是做什麼?”薛大夫人蹙眉盯著蘇錦。
蘇錦訕笑了一聲:“這丫頭竟敢去薛家偷盜,我讓她給你們賠罪。”
“偷盜?”薛大夫人一頭霧水,看看蘇錦,又看看雲晚意:“偷什麼了?”
“她偷薛家的印章做了個假的契約書。”蘇錦生怕會牽連雲懷書,趕緊坦白道:“薛大夫人放心,假的契約書我們已經撕了。”
“胡鬨!”薛大夫人總算知道雲晚意為何沒按照約定辦事了,從椅子上起身大怒:“誰說那契約書是假的?”
“不是?”蘇錦也愣住了,磕磕巴巴道:“難道,是真的?”
“薛家印章還有我的私章,是誰都能拿到的?”薛大夫人怒極反笑,嘲諷道:“都說你驍勇,看來沒錯。”
自打那日冬日宴後,誰都知道驍勇二字對於蘇錦而言是嘲諷。
蘇錦又急又氣,加上薛大夫人進門後,她一直在賠小心,怒氣上來反問道:“薛大夫人找上門是為吵架嗎?”
“要是如此,我們雲家不歡迎!”
“你們撕毀契約,現在又這幅做派。”薛大夫人亦是隱忍許久,指著蘇錦的鼻子道:“等著官衙上門,雲懷書下獄吧。”
薛大夫人帶著怒火離開,直接去了官衙。
蘇錦這才後知後覺,癱坐在椅子上。
趕來的雲懷瑜也聽到了真相,難以置信道:“那契約書竟是真的?”
“撕都撕了,真假還有意義?”蘇錦勉強打起精神,瞪了一眼雲晚意才道:“趕緊去看看你祖母好些沒有。”
“事到如今也沒彆的辦法了,隻求你祖母能進宮去找聖上解決。”
洪鐘上門給老太君診脈,看過雲晚意開的方子,說不需要調整,隻能吃藥靜養。
老太君躺在軟塌上,頭還是昏沉的厲害。
雲柔柔在一旁侍疾,擔憂不已:“祖母這樣當真沒事嗎,等會好點,還能不能進宮?”
“進宮?”洪鐘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,道:“恕我直言,且不說老太君帶著病體麵聖乃是不恭。”
“就以現在的病情來看,要出去折騰一趟,隻怕後果嚴重!”
蘇錦進門正好聽到這話,眼前一黑,差點暈倒。
老太君進宮是不成了,前麵又氣走薛大夫人,撕毀契約書,蘇錦急的直掉眼淚:“這可怎麼辦啊?”
“懷書年紀小,要是入獄,往後還怎麼過,昨兒要是不撕毀契約書,相信雲晚意就好了。”
“怎麼回事?”老太君聽出不對勁,支起身子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