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一走,常景棣也直接上馬往回而去。
雲懷瑾回過神,看了常景棣的背影一眼,趕緊去追雲晚意。
踏雪尋梅奔跑起來極快,沒用多久就追上了前邊出城的馬車。
馬車一輛接著一輛,有的還並排而行,排成了長隊。
這些都是要去參加冬日宴的貴客,在唯一的官道上,出發時間也差不多,難免會碰上。
淮安侯府的馬車排在中間,蘇錦正和雲柔柔說著話,就聽外邊傳來一陣驚呼。
“天哪,這是誰家的小姐,如此英姿勃發。”
“駿馬美人,如雪地裡綻放的紅梅,就是被鬥篷擋住了臉,瞧不見樣子。”
“我也好想和她一樣,可惜外頭冷,我怕沾濕了鞋襪。”
“……”
一個人開口,引得其他馬車上的人紛紛側目。
蘇錦聽著那些聲音,蹙著眉疑惑道:“沒聽說誰家小姐精通馬術,難道今兒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人?”
雲柔柔早就掀開馬車簾子,朝外邊看去。
與他們並排而立的,還有一輛馬車,正好擋住視線。
雲柔柔命車夫稍微慢一點,與旁邊的馬車錯開,卻也隻看到一個棗紅色的颯爽背影。
她沒看清楚人,又有些嫉妒那人清瘦的英姿,話裡帶話道:“馬術都是蠻夷才學的,我們上城的貴女可不稀罕這個。”
“估計又是誰家的遠親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蘇錦嗯了一聲,為雲柔柔理了理發間的金釵,道:“旁人不用管,我派人打聽過,今日去的人和往年差不多。”
“去年你勉強屈居於太師府的餘清鴻之下,今年她受了風寒,這第一貴女的名頭,肯定是你的。”
雲柔柔也是誌在必得:“貴妃娘娘以百鳳朝鳴的古琴為賞,今年我肯定能贏得殊榮,帶那古琴回家。”
“我自然相信你。”蘇錦轉念想到被她們刻意留下的雲晚意,哼了一聲:“不知道鄉下來的那丫頭,還敢不敢出現。”
“不出現,算她識相,她要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,還敢橫插一腳,那我們也不必留情!”
“祖母在,肯定會想方設法送她來。”雲柔柔抿了抿嘴,小聲道:“姐姐在鄉下,條件艱苦,估計什麼也不會,不需要我們動手。”
蘇錦眼睛微眯,透著怨毒:“她總會做些讓人火大的事情,我們插手,更加安心,但願她會識相。”
她們口中的鄉下丫頭正騎著馬,瀟灑的穿過繁瑣緩慢的馬車車隊,馳騁而去。
雲懷瑾追的渾身是汗,也沒能追上。
倒是蘇錦掀開車簾子朝外看時,恰好看到雲懷瑾一臉著急,驚詫喚道:“懷瑾,你怎麼來了?”
先前,雲懷瑾從來不參加這些宴會,說是無聊又沒意思,今兒破天荒,也難怪她詫異。
聽到是雲懷瑾,雲柔柔也湊過去,柔聲叫道:“大哥,你是不是來看我的?”
雲懷瑾放慢速度到了馬車前麵,欲言又止道:“母親,柔柔,你們怎麼不等晚意,就先走了?”
聽到雲晚意的名字,蘇錦的臉登時耷拉下來:“她自己賴床起不來,難道要我們都等她不成,多大的臉?”
“我們等了。”比起蘇錦的直白,雲柔柔帶著委屈輕聲道:“姐姐久久不出來,派人去催連院門都不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