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條賤命,既能替你背負殘害忠良的名,又可以換讓你安枕無憂的兵符,這筆買賣足夠!”
常牧雲站著沒說話,可神色間,已經鬆動。
雲柔柔早沒了先前的神氣,本就腫脹的臉上帶著涕淚,跪在地上苦苦哀求。
雲晚意心頭不屑的冷哼——雲柔柔自詡聰明,到現在還沒看清局勢。
常牧雲踏著雲氏和蘇氏的白骨,一手鮮血才坐上龍椅。
還沒坐穩呢,女人和兒子算什麼!
果然,常牧雲眼底閃過一絲陰狠,緩緩開口:“貴妃雲柔柔以下犯上,陷害蘇家,謀殺皇後和先太子,賜鴆毒,大皇子同罪論處!”
“鴆毒怎麼夠!”雲晚意極為不滿:“這些年我受的罪,她也要好好感受。”
“怎麼也得千刀萬剮之刑,就在這院子裡,我親眼看著!”
常牧雲眉心緊緊蹙起,額間的青筋暴跳,厲聲命道:“將貴妃雲氏和大皇子拉出去,行千刀萬剮之刑!”
雲柔柔麵如死灰,失神的癱坐在地。
實在想不明白才短短幾息時間,怎麼變成了她去死?!
常牧雲隱忍著眼底的厭惡,轉向雲晚意:“都按照你的做了,兵符到底在哪兒?”
“急什麼,行刑還得一會兒呢,不咽氣我如何放心?”雲晚意雖然笑著,心頭卻一片麻木:“畢竟,皇上騙我不止一回。”
侍衛們手腳麻利,很快,雲柔柔和大皇子就被捆在院子裡。
鋒利的刀,一下一下割過,院子裡一片慘叫和猩紅。
雲晚意聽著,心中的怨恨絲毫不消,哪怕雲柔柔母子死,也抵消不了她的罪孽!
再說,還有個常牧雲呢!
夜色漸深,寒風更甚,哀求和哭泣喊叫的聲音漸漸變小。
常牧雲鐵青著臉,雙手緊緊握拳,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衝出去。
雲晚意欣賞著他的糾結和無能,倒了兩杯酒。
獨自飲下一杯,另一杯遞給常牧雲:“看著心愛的人死在麵前卻無能為力,什麼感覺?”
“你是故意的?”常牧雲雙眼充血,猛然起身撞翻酒杯:“兵符到底在哪,你就不怕孤殺了你?!”
雲晚意恍若未聞,重新斟酒,抬眼間帶著哀怨:“牧雲,我幾乎做夢回到從前,也正因此,我才要見你。”
也不知道是牧雲兩字出動了他,還是到底心存愧疚,亦或者是要緩解心中煩躁。
常牧雲粗魯的接過酒杯一飲而儘,煩躁道:“不是孤心狠,高處不勝寒,孤必須為江山打算。”
“雲氏和蘇氏功高蓋主,不除掉,孤寢食難安,至少,孤記得你的恩情,還留著你皇後之位。”
留著她?!
雲晚意垂下眼眸,掩住眼底的嘲諷和恨意——當年她瞎了眼,以為遇到良人,費心布局替他謀劃。
事成後,她變成棄子,若非有外祖留下的三萬精兵兵符保命,恐怕早死了。
可笑的是,她被囚禁冷宮受儘折磨無法報仇,隻能以這種方式,引這對狗男女前來。
外邊終於徹底沒了動靜,侍衛在門下通報,罪婦和罪子已經徹底咽氣。
常牧雲剛有的那一絲愧疚瞬間消散,冰冷道:“現在,你可以交出兵符了。”
“交出兵符?”雲晚意拿著酒壺,緩緩逼近常牧雲,眼中閃著興奮:“死人要兵符有用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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