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策與包拯!
跑出應院長的院落,公孫策四處環顧了一番,包拯呢?
剛剛在院落裡,麵對應院長的屍首,包拯呆站了一會兒,就突然的轉身離去。公孫策便急忙追了出來,可是,那包拯呢?跑到什麼地方去了?公孫策皺眉思量了一會兒,便轉身,朝著記憶裡的琴房方向跑去,終於跑到琴房了。公孫策正欲進去,卻聽見一聲柔柔的女子的嗓音,公孫策腳步一頓。
“包公子,如果你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。”
這聲音……是常雨?公孫策垂下眼簾,終究,常雨還是和包拯……
“多謝姑娘關心,不知道姑娘從何而來,又為何會在這裡?可是蒙放老師的親戚?這裡除了老師便是學生,很少有外人能夠進來。”包拯低沉的聲音慢慢說著。
“我,我叫常雨,我是來給蒙放老師送香包的……”常雨的聲音似乎很羞怯,很柔弱的,細細說著。
“哦,原來是這樣……”
“包公子,能告訴常雨你在難過什麼嗎?如果可以的話,說出來會好受一些的……”常雨輕輕的說著。
公孫策輕輕轉身,沒有再聽下去。很奇怪,他不想進去,不想進去找包拯,心裡有不太舒服的感覺,悶悶的,公孫策深深吸一口氣,又慢慢吐了出來,心裡想著,大概是因為剛剛看見應院長被人殺死,心裡難過吧。公孫策沒有再細想下去,下意識裡,他隻想離開這個琴房。
走出琴房,轉入走廊,便見展昭四處張望著,似乎在尋找著什麼。公孫策便揚聲喊道,“展昭!”
展昭一聽,忙轉身看了過來,一見公孫策,展昭便一個跳躍,輕鬆的落到公孫策跟前,著急又帶著一絲抱怨,“公孫大哥,你和包大哥跑哪去了!那個叫陸雲的捕頭到處在找你們!說什麼等那個王大人來了,就麻煩了之類的話!”
公孫策一怔,隨即馬上反應過來,一把拉住展昭,“走!我們快去!”
他隻顧著擔心包拯的情緒,倒忘了檢驗屍體,收集線索的事情了!公孫策心頭懊惱又羞愧,真是!
急急的跑進院落,一見陸雲來回踱步,公孫策忙上前喊道,“陸大哥!”
陸雲一見公孫策,眼睛一亮,隨即又皺眉埋怨道,“你們都跑哪去了!?是不是找到線索了?”
公孫策忙搖頭,又小聲問道,“王大人來了嗎?”
陸雲搖頭,“還沒有!”說罷,又急急道,“你還是趕緊進去看一看,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線索!”
公孫策忙點頭道,“好!我這就去!”
公孫策說罷,便正欲進屋,陸雲又在他身後問道,“哎!?包拯呢?公孫策!怎麼就你一人!?”
公孫策腳步一頓,隨即轉頭笑眯眯道,“他現在有點事,你放心,我會跟他說的!”
陸雲似懂非懂的點頭,“哦。”
待進了屋,公孫策微微深吸一口氣,閉眼,再次睜開的時候,已經恢複眼裡的冷靜清明。
走到應院子身邊,細細看了看應院長的手,這次,應院長手裡沒有緊拽著的“日”字,屍首完整,除了胸前的這把匕首,還有瞪圓眼睛憤怒難以置信的神情……
公孫策盯著應院長手放在書案上,而在書案上卻是什麼都沒有了,那些筆墨紙硯都被揮灑在地。但,這手……很奇怪。是凶手故意擺上去的?還是應院長自己放上去的?
公孫策小心翼翼的移開應院長的手,就見原來手覆蓋著一個小東西,是一個小小的瓶塞。
公孫策拿起瓶塞,正欲細看的時候,就聽一聲怒斥,“公孫策!又是你!你在這裡做什麼!”
公孫策轉頭看去,就見王鬆用手指指著自己,一臉憤怒。公孫策一怔,眼角瞥了眼站在門口苦著臉的陸雲,公孫策微微一笑,借著轉身之際,若無其事的將瓶塞放進自己懷裡,又拱手,恭敬,彬彬有禮的開口,“學生公孫策拜見王大人。”
“說!你在這裡做什麼?!”王鬆陰森森的盯著公孫策,眼裡閃過狠毒,“莫非,你是凶手?!”
公孫策垂下眼簾,低聲道,“院長不幸遭歹人毒手,學生心裡哀戚,於是懇請陸捕頭,讓學生單獨進來吊唁,順便看看院長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!”
“哼!這查案緝拿凶手之事隻有府衙捕頭,何需你來多事!?我看你吊唁是假,趁機前來抹掉你的殺人痕跡倒是真!”
公孫策抬起眼簾,直視王鬆,冷靜沉著,“大人口口聲聲說學生是凶手,若大人沒有真憑實據還請大人慎言!學生雖不才!但也知,鄉試一甲頭名可一紙訴狀直接上呈知府,白紙黑字寫冤情!”
“你——”王鬆頓時語塞,指著公孫策氣得發抖。
而公孫策卻是拱手作禮,便大步而出,走出屋子的時候,公孫策眼睛轉向陸雲,略微點頭示意,陸雲忙回以歉疚的眼神。公孫策有意無意的擺手,示意無須在意。
待離開院子,在外頭等候的展昭忙上前,仰頭問道,“公孫大哥,你看見包大哥了嗎?我怎麼到處都沒看見呀?”
公孫策腳步一頓,隨即對展昭淡淡擺手,“你包大哥有些事,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展昭盯著走在自己前頭的公孫策,剛剛公孫大哥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啊,便小聲問道,“公孫大哥,你沒事吧?”
公孫策正慢步離開,聽見這話,站定,腦海裡一會兒閃過死狀慘烈的展俊,一會兒閃過瞪眼眼睛憤怒難以置信的應院長,一會兒又是常雨那柔柔的細細的聲音……公孫策閉上眼睛,半晌,才低低聲開口,“我已經失去了一位好同窗,如今,又失去了一位……好師長……”
撇開當年應院長所作的事不論,他確確實實是一位好院長,一位好老師。
展昭聞言,不由垂下頭。他失去的是……他唯一的親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