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策在被包拯拉著走,經過蒙放身邊時,想著那後來的假死的蒙放,忍不住低聲道,“蒙放老師,多加小心。”
蒙放一愣,隨即溫和點頭一笑,也低聲道,“你們也要小心。”
進了牢房,公孫策來回轉了轉,或許是因為這王鬆才剛剛上任不久,這牢房還保持著他爹擔任府尹的時候的規矩,牢房很乾淨,看守的捕快一見他和包拯,就對他們甚是親近,或許是因為他是前任府尹的公子,也或許是因為包拯是這廬州的大名人?
但進了牢房,這心裡總有些不大舒服,公孫策來回轉了轉後,便在包拯身邊坐下,包拯這會兒一副深思的模樣,大概是在想案情?展昭卻是依然氣呼呼的,靠著牆,抱著他的短棍。
“你說,這王鬆為何對你我這般忌諱?”在公孫策坐下後,包拯突然開口了,特意壓低著聲音。
公孫策一怔,忌諱?公孫策轉頭看向包拯,見包拯一臉深思的模樣盯著地上,一雙手來回扯著牢房裡鋪在地上的乾草。
“你說忌諱?”公孫策有些遲疑,這忌諱是不是用錯了?那王鬆分明就是對他們厭惡至極。
“若說你爹曾經是他的對頭,但如今你爹丟了官職離了廬州,而你也隻是一名書生,對他更無半點威脅!而我,隻是一個廬州書生,和他素來無怨,見麵也不過一兩次而已,他沒有理由對我們這般厭惡,恨不得致我們於死地。我總覺得,他是忌諱我們……他兩次出現都有意無意的給我們套上凶手的嫌疑,這很奇怪……他能做這廬州的府尹,哪怕他不學無術,也絕不會是那笨蛋蠢驢,我破了高麗太子的案,又和八賢王有所交情,廬州城裡也大多知道我的名號,而你是這次的鄉試第一,平日裡在廬州又頗有名號,你爹雖然離了官場,但你爹還有友人在不是?他這般毫不在意你我的背景,步步緊逼,非和你我作對的樣子,實在太不自然了!我總覺得,他是在忌諱什麼……”包拯思索著說道。
公孫策被包拯這麼一解釋,心頭也漸漸了悟,難怪他總覺得很奇怪……但又不解,看向包拯,公孫策也壓低聲音問道,“那你說,他忌諱什麼?”
“我們有什麼讓他忌諱的?”包拯反問道。
公孫策此時也明白了些,喃喃自語,“查案?”
包拯這時微笑,看著公孫策,滿眼的柔和,“公孫策果然是廬州第一才子。”
公孫策聞言,卻是沒好氣的橫了包拯一眼,這人還有興致打趣自己?
包拯見公孫策橫了自己一眼,反而嗬嗬一笑,“沒事。會有人來救我們出去的。”
公孫策疑惑盯著包拯,“哦?是誰?”
包拯卻是神秘一笑,“很快,你就會知道。”
包拯說罷,便轉頭看向早已悄悄靠了過來豎起耳朵聽著的展昭,說道,“展昭,等明日我們離了這牢房,你幫我去查一個人。”
“啊?”查人?展昭唰的一下眼睛亮了,想也不想的就應下,“好!沒問題!包大哥包在我身上!”
公孫策一邊看著,卻是好笑搖頭,這展昭……一定會後悔!
入夜了。
展昭躺在乾草堆上閉眼睡去,另一邊,公孫策側躺在乾草堆上卻是微微皺起眉,雖然再糟的環境他也睡過,露宿郊外之類的,但像這樣躺在乾草堆上,和……包拯一起……為什麼他覺得不自在呀?
公孫策困惑,莫非……是因為自己不習慣和彆人一起睡???
“睡了嗎?”突然,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際響起,公孫策心頭一跳,下意識裡就閉上眼睛,但很快就一臉發窘的睜開眼睛,他乾嘛要閉上眼睛乾嘛要有種心虛的感覺呀!
“……沒。”於是,公孫策臉色微微發紅的,才慢慢轉身,看向側躺著支著頭嘴角帶著柔和笑意看著自己的包拯,壓低聲音,“你也沒睡?”
“嗯,睡不著。”包拯說著,看著公孫策俊秀的臉上,那微微下垂的眼瞼,還有那長長的睫毛,心頭輕歎,這人怎麼就長得那麼……吸引人呢?連自己有時都看著看著就發起呆來了……就彆說那些女子了……唉,他得好好看著才是,可彆惹上什麼桃花債了……
“你說……這些和侉依族有關嗎?”和包拯這般兩兩對望實在有些奇怪,公孫策便引了一個話題出來。
包拯卻是沒有回答,反而神情一整,專注的凝視著公孫策,反問道,“你……可有再做什麼奇怪的夢?”
公孫策一愣,隨即慢慢搖頭,“沒有了。”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變了,公孫策也不敢肯定,這次還是不是那蒙放……
包拯聞言,心頭放心,淡淡一笑道,“如此就好。”頓了頓,又嚴肅道,“如果再做了什麼奇怪的夢,你一定要說,不可自己擔著。”說罷,又打趣道,“當然,如果是什麼好夢的話,自己藏著也好。”
公孫策聞言,心頭泛起暖意,嘴角翹起,“那是自然。”
於是,在牢房的小窗口投射的月色下,包拯和公孫策二人對視一笑,笑容淡淡卻是透著愉悅和……滿足。
而,第二日,當展昭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的時候,就見那乾草堆上,兩人握著手麵對麵的沉沉睡著。展昭打著嗬欠,迷茫的想,這包大哥和公孫大哥的感情可真好……連睡覺都不放開對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