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非震驚不已，隨後他驚歎道：“原來天下女子都會這一招呀！”
慕清越都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。
“我比我爹回府稍早些，看到小夭手背上的傷就問到底怎麼回事。萍姨邊抹眼淚邊講小夭平日裡受的欺負。我當時也不喜歡田如意母女，所以我就想借這件事讓我爹把她們趕出府。我爹聽了我的講述後沒有趕人，他隻是讓萍姨給我們收拾東西。”
陸景非憤憤的說道：“要走也該是她們走！”
慕清越笑了笑，繼續說道：“我問我爹收拾東西乾嘛，他說他要帶我們去外祖母家。我們出門的時候，正巧在府門口遇到安慰田如意母女的幾位大人。我爹說話也是直，被那幾個老頭斥問這是要胡鬨做什麼時，他直言自己不僅護不了妻兒，他連自己都難保周全，他要是再不帶著孩子投奔嶽父嶽母，隻怕我們全家連捧墳頭土都留不下了，誰讓這個王府它姓田，它容不下我們這幾個家破人亡的倒黴蛋、可憐鬼。”
“小夭也是機靈，田如意湊近我爹要做戲的時候，她一副深受驚嚇的樣子抱著我爹的脖子嚎啕大哭，而她手上血淋淋的傷口就對著田如意和那些大人們。我一直記得那幾位的臉色，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舒爽解氣。”
陸景非狐疑的問道：“這裡麵還有彆的事情？”
慕清越嘲諷一笑：“老夫人和他們幾個人的夫人那可是私交甚密，要不是有這些人撐腰，一個內宅婦人敢在一個王妃去世後第二天就張羅著給繼子娶新婦？這幾位大人平日裡可沒少誇田如意如何的賢良、罵我爹如何的不是東西。他們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，當初要了人家，就不能做負心薄情之人。嗬嗬，嗬嗬！”
陸景非聽著隻覺得惡心，他扯開了話題：“後來就是我非鬨著要把小夭抱回宮自己養，而平南王毫不猶豫應允的事情？”
慕清越點頭說道：“嗯，自那件事後，我一直被放在外祖父外祖母身邊教養，我爹也不肯再回王府，哪怕陛下親自出麵勸說，哪怕老夫人從明都離開回到老家祖宅，我爹就是不肯再進那處宅子。”
平南王不在王府住的事情，陸景非是知道的，他就是不知道這裡麵還有這麼多爛事。
“以前我覺得田如意和慕清容就是因為自己的出身，所以自卑所以才各種胡鬨，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，讓我意識到我可能從一開始就想錯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陸景非感覺慕清越的情緒不太對勁。
“我不得不懷疑，我娘和我妹妹真的是福薄命短嗎？”
慕清越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，但聲音卻好似裹了冰碴，陸景非想到不久前阿寧看慕清容的眼神，他莫名覺得他倆莫名其妙的像。
也是聽了慕清越最後這句話，陸景非才明白，慕清越情緒異常的原因不僅僅是擔心他的安危。
怕慕清越鑽牛角尖，陸景非隻能先勸道：“你也彆想那麼多，這裡麵如果真有什麼貓膩，你爹不會發現不了，你連你爹都不信了嗎？”
慕清越沒說話，但這模樣一看就是無法釋懷。陸景非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多說，於是轉了個話題說道：“慕叔的壽辰快到了吧，禮物準備好了嗎？還沒準備的話，我知道一個好地方，咱們現在就去買。”
直到進了不打烊，慕清越才反應過來，陸景非嘴裡的好地方果然是個好地方。
“這裡麵的東西，我不確定咱們能買得起。”慕清越想往外退。
開玩笑，這裡麵的物件兒搞不好就夠你拿命換了。
陸景非硬拽著他不讓他走，他還勸道：“咱又不買消息、不求安康。再說了，這裡總有什麼是用真金白銀來換的。你沒錢嗎？我有錢，我借給你呀。”
“兩位客官要什麼？”站在櫃台後麵的阿數象征性的抬頭問道。
陸景非應聲道：“我們隨便看看。”
“看吧。”說完她就又低下了頭。
阿數沒有要上前招呼的意思，那邊看賬本的阿寧抬頭問道：“你們有事？”
慕清越剛想說沒事，陸景非就搶著回道：“慕叔的壽辰馬上就到了，我們想挑件禮物。”
阿寧看了看慕清越，扭頭朝後院方向喊了聲成伯，很快成伯就火速跑了出來。
“成伯，你帶他去庫裡挑，能賣就賣了。”阿寧轉回頭對陸景非道：“你在這裡等著，那裡你不能進。”
成伯得了令，他樂嗬嗬的硬把慕清越拽去了後院，阿數一直埋頭看著什麼書。
“自己找地方坐。”說完，阿寧又低頭看她的賬本。
陸景非沒有馬上坐，他到了元寶身邊，低聲說道：“寶哥，你安排人去查一下平陽郡主離逝之事。”
“嗯。”
元寶出了不打烊，陸景非還是沒坐。他一個人在店裡邊走邊看，最後在櫃台前站定，他看了看阿數手裡的藍皮書，又小心回頭看了一眼阿寧，確認阿寧隻專注於手裡的賬本，他心裡鬆了一口氣。
“江湖異聞錄，你也喜歡看呀？”陸景非裝作無意的問道。
“也？”阿數抬頭問道：“你也喜歡？”
“是呀，從第一卷開始，我集齊了二十卷，”為了起強調作用，陸景非還比了個二的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