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憶笑了兩聲。
一路上司機還想跟季憶聊天兒，但看著她那張帶笑的臉上，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透著的疏離時，他閉了嘴。
手機響了一下，季憶把她的舊手機拿了出來。
——j神，下周有一個挑戰賽，應戰嗎？
季憶看了一眼屏幕，眸子微垂，唇角的弧度斂了兩分。
——沒時間。
很快那邊的消息又過來了。
——j神忙什麼？
——上學。
——j神，那您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。
季憶看著後麵那兩句話，笑了笑，正準備收手機，賀錚的電話就打了個過來。
“哥？”
季憶喊了一聲，語氣有些懶懶的，尾音拖的有些長，有一種繾綣的意味。
她喊賀錚“哥”，完全是因為黎菁菁的那句話。
電話那頭，賀錚頓了一下。
這一聲“哥”是他沒想到的，莫名的還挺順耳。
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，“去學校了？怎麼沒讓司機送？”
“有人盯著呢，我得賣個慘。”
季憶靠在車椅上，手臂撐在車窗那兒，整個人有些散漫，嘴角還帶著一點點笑意。
賀錚這幾天不在帝都。
聽到季憶的話，他大致猜到了一些，也就沒問。
“要軍訓嗎？”
“唔，不太想。”
提起軍訓，季憶歎了口氣。說起來是軍訓，對那些溫室裡的花朵，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些人來說是酷刑。
對季憶來說——好吧，也跟酷刑差不多，她還得裝不會。
好難。
“那就不去。”
“哥，我的黑料已經夠多了，軍訓再不去不是上趕子給那些黑子們送素材嗎？”
季憶的模樣看起來頗有些委屈。
開車司機卻是愣了一下，有些好奇的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，發現剛剛那雙淡漠的眸子亮了起來，裡麵還帶著笑意。
司機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。
“我今天到帝都，晚上一起吃飯？”賀錚道。
季憶“好啊，軍訓明天才開始。”
“嗯，晚上來接你。”
“好，哥再見。”
季憶笑眯眯的掛了電話。
她長大好看，笑的時候總是眉眼彎彎的，給人一種非常乖巧的感覺。
但大部分的時候，她雖然在笑，眼神卻沒什麼溫度。
比如此時，對著司機是不是偷看她的視線，她唇角揚了揚，嗓音有些涼涼的。
“師傅不好好開車，看我做什麼？”
司機沒想到會碰到那雙帶著冷意的眼神，心裡驀地一怵。
他訕訕的收回目光，解釋道“我女兒每次給她哥哥打電話的時候，都會很黏黏的撒嬌，就跟你剛剛一樣。我看著你跟你哥哥打電話，就想到我女兒了，我跟她媽離婚後，她媽就把她帶走了。”
季憶眼眸微垂，“抱歉。”
“沒事沒事。”司機笑嗬嗬的應聲。
季憶摸了摸下巴。
她剛剛，在跟賀錚撒嬌？
出租車在帝大校門口停了下來，帝大有規定，出租車不可以進校園。
司機很熱情的幫季憶將後備箱裡的行李箱提了出來。
“小姑娘，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哈。”
司機說完，開車走了。
季憶摸了摸鼻子，這一天就已經有兩個人跟她說這句話了。
都上帝大了，這還要多向上？
季憶推著行李箱剛準備往學校裡走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叫聲。
“小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