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這條小小蛇竟然睡著了?!
——而且是現在這個點?
“這個女孩,很信任你呢。”或許是見到我詫異的眼神,勒緹娜解釋道,“不必擔心,應該是她受到了睡蓮的影響,放鬆了精神,才會睡著的。”
“睡蓮?難道是托莉娜睡蓮?”我瞥了一眼,在勒緹娜的身側果然放著幾朵白色的睡蓮之花。
勒緹娜也點了點頭“為了抵擋那頭瘋犬,用這種花朵製成箭矢進行攻擊,能夠有效地乾擾他的神經。所以,他也不敢靠近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······對了,你的狼呢?”我突然想起,遊戲裡的勒緹娜身邊還有一頭陷入了永恒沉睡的大狼才對。
而勒緹娜也垂下了眼眸,低聲歎息道“羅伯他,在對付那名騎士的時候受了重傷,為了保護我,他一直守在了那邊的洞窟之口,直到了倒下······褪色者,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?”
“你說。”
“羅伯畢竟不像我們這些受了詛咒的白金之子,而是所謂黃金王朝的生命······我想拜托你,幫我將他安葬,好讓他能夠安然歸樹。”說著,勒緹娜看著自己的腳,無奈搖了搖頭,“身為白金之子,我的行動實在不便,所以,隻能請你幫忙了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我將懷中的小笨蛇安置到了破屋的一角,然後擼起袖子,翻出了曾經在寧姆格福坑道裡獲得的十字鎬,便在破屋的門口附近,挖起坑洞。
——雖然以現在的力氣,還不夠將十字鎬作為武器使用,但鋤鋤大地,還是沒問題的。
挖了個差不多一人寬的土坑,我回到了洞穴的出口附近,果然在一片雜草叢中,找到了勒緹娜的這位狼夥伴。
它的腹部有著一道駭人的刀傷,恐怕用於生命複蘇的盧恩在保護勒緹娜的時候已經用完,所以就連傷口也無法恢複,忍著劇痛,直至它守護他人的使命迎來終結。
我扛起了羅伯,走回了破屋門口,將其輕輕地放到了坑洞之中。
勒緹娜隻是靜靜地看著一切,哀傷悲愁明明已經填滿了她那灰色的眼眸,但白金之子的她卻無法落下一滴眼淚,隻能將一切往心底裡咽下去。
我走上了前去,在勒緹娜略微迷惑的目光裡,對她抬起了雙手“你一定還有很多話,想對羅伯說吧,我帶你過去。”
“······可是,生命都已經消散了,這樣做還有意義嗎?”勒緹娜的思考似乎有些機械。
而我也斟酌了片刻,然後說道“從生命的角度來說,意義的確不大,但將悲傷吞進肚子裡也隻會一直淤積,不如趁著這最後時刻說出來,讓自己也好受一些······況且,在這個世界裡,歸樹意味著還能重生吧?或許羅伯轉生以後,還能記得你呢。”
“是······是嗎?”勒緹娜思索了片刻,便拿起了身邊那幾朵沒用上的托莉娜睡蓮,向我靠了過來,“那就拜托你了,褪色者。”
“嗯。”我小心地將勒緹娜擁入懷中,抱起來,“當然,如果你願意的話,可以叫我,零。”
“零······謝謝你。”
將勒緹娜抱到了羅伯身邊,沉默著看著曾經的夥伴,她也忍不住地伸出手,或許就像是往常一樣,輕輕地撫摸著羅伯臉頰底下,隻是狼兒已經再也發不出那舒適的嗚嗚聲了。
“哦,羅伯,我的狼,我忠心不二的夥伴啊······沒想到,我們竟然會告彆得這麼早。”勒緹娜的聲音,輕得就像是在哄孩子睡覺的母親,“謝謝你,直到了最後也履行著使命······而我也會想辦法完成屬於我的使命,不會讓我們之前的努力白費。所以,請原諒我就此離開吧,羅伯。”
說著,勒緹娜將托莉娜睡蓮的花瓣摘了下來,撒到了羅伯身上,隨後,雙手捧起了一旁的泥土,親手送彆了友人。
而我,自然也幫著一起埋葬了羅伯。
“零,真的非常地感謝你。”結束之後,勒緹娜又對我問道,“你還能再接受我的一個小小委托嗎?”
“請說。”
“你能帶上我一同旅行嗎?我會將剩下的那一半符節的位置,告訴你。”勒緹娜抬起了頭,“當然,我也願意為你戰鬥,為你獻上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。”
“額······如果你不會嫌棄我到處亂走,進程緩慢的話,我當然願意。”
“是嗎?非常感謝。”勒緹娜向我伸來了雙手,“那麼,請允許我稍微觸碰你一下,零。”
——既視感?!
我好奇地伸出了手,沒想到,在與我相碰的之後,勒緹娜的整個人也化作了幽藍色的光輝碎屑,在空中飄懸了片刻,最後融入到了我的體內。
——額,白金之子也能這樣?話說,她懸停了片刻,該不會是發現了梅琳娜的存在吧?
——希望兩位能夠好好相處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