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大家稍安勿躁!”薛景文拍了拍桌子,示意大家安靜,他沉著臉道:“薛某知道大家著急,薛某也著急,可聖意豈是那般可以輕易揣摩的?”
屋內安靜,大家也終於從激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。
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,被有心人聽到,可能會有性命之憂。
“但薛某相信陛下,也相信滿朝諸公,不說彆的,就單說去年應對蝗災和旱災,我交州無人能出其右!”薛景文一臉自豪:“在彆人都餓死人的時候,我交州還能繳納賦稅,這便是天下獨一份!我也相信,陛下還有諸公不會苛待幽王殿下的。”
話雖然是這個理,可大家都不看好。
“萬一……交州的各位大人真的都調走了呢?”
此人就像是那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,儘管大家都知道,可不會輕易說出口。
而他的話就像是一瓢冷水,將在場所有人都澆了一個透心涼。
屋內瞬間陷入了死寂。
薛景文也變成了啞巴,他心裡也很茫然。
是啊,如果陛下和諸公真的為了天下安定,選擇提拔交州官員呢?
如果自已是這些官員,會不會答應?
不答應便是抗旨,陛下和諸公有的是手段整治他們!
可答應……好像沒有壞處!
交州的人或許這輩子都坐不到交州刺史的位置,可在彆的地方不一樣啊。
南部各州幾乎都被各位大將軍從上到下殺了一遍,特彆是高層官員,死了十之**,空出來的位置一大把。
若是以他們的才能,未必不能在未來五到十年內升遷上去。
是繼續留在小小的交州被人壓著,還是前往外地大展拳腳?一路升遷?
薛景文發現自已真的不好猜測,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,當官的不往上爬,那不是純純腦子有病嗎?
擺在你麵前的機會你都不抓,這不是要被人笑話一輩子?
薛景文發現,如果自已是那些官員,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。
“大家都莫要亂猜測了。”沈兆霖看薛景文神情有點恍惚,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,連忙道:“個中安排不是我等可以猜測揣度的,如今各位大人應該也都快到了,咱們先過去聽聽旨意,也許結果並未有我們想象的那般嚴重。”
“對對對,沈公子說的對!”
“咱們要往好處想,也許事情未必有這樣糟糕!”
“走走走,先去幽王府等著。”
大家都在寬慰自已,紛紛前往幽王府。
等到這群人都走後,唐俊峰皺眉道:“如果……真的都將那些人調走了,交州是不是要完了?”
屋內的人都是心腹。
有些話他們不好對外人說,但對自已人說是沒有任何關係的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鬼話?”沈兆霖有些不滿:“彆忘了,交州能有今日都是幽王殿下的功勞!”
“這話沒錯,可沒有這些基層官員,交州也不會有今日!”唐俊峰搖頭道。
“姓唐的,你什麼意思?”沈兆霖拍案而起,很不滿唐俊峰說這種話。
“好了好了!”薛景文不耐煩的站起來,製止兩人要爭吵的衝動:“唐兄的意思不是否決幽王殿下的功勞,而是在闡述一個實情,唐兄想問的應該是:如果人真的都調走了,咱們該怎麼辦,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