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皇微微頷首,壓抑著心裡的恐懼與震驚。
方才地雷炸響的時候,他感覺自己的那顆心都差點被震飛了。
這是武皇有史以來,第一次聽到如此炸裂的響聲。
他甚至聯想到了交州開山時候的場景,儘管李昭已經在信中多次提到了這種事情,但就是因為提及的次數太多了,太普遍了,以至於武皇都覺得是很稀鬆平常的東西。
不就是開山修路嗎?
能有什麼大驚小怪的?
直至今日!
直至那上百頭羊穿過地雷區,瞬間就被撕裂成血肉的淒慘畫麵,如今就在眼前;
直至那幾十個稻草人被完全被撕爛,周圍圍擋的東西也變得千瘡百孔時,武皇終於清醒,也終於明白。
李昭沒有騙他,這的確是大大殺器。
兵部尚書薛開元快步上前,他的心臟狂跳的厲害,天知道剛才那一聲聲震天響的時候,他的腦子是怎樣的一種狀態?
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到過,威力最大的震撼場麵。
可以說,這種級彆的戰略武器,刷新了他對武器的認知。
他是知道火藥的存在的,也知道火藥是具有一定的威力的,皇宮之中,也有一支都在研究的人員,可是好像自從幽王將火藥獻上來之後,宮中就隻是按照這種模式在生產原本的火藥,並沒有對齊真正的開發和利用。
他走的小心翼翼,地麵可謂是千瘡百孔。
那深淺不一的坑洞,都仿佛是在提醒他,該重視火藥了。
深坑周圍,斷裂的羊頭、羊身子、散落在地的一塊塊帶血的羊皮、羊毛血塊,都證明著這個武器的威力到底有多可怕。
區區數顆地雷,威力竟然恐怖如斯?
那裡麵還有繡鐵片、鐵釘、鐵珠子,豎立在原地的那些稻草人,更像是被人強行撕裂了一樣。
若是真正的戰馬和人在這裡,會不會好一點?
薛開元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想法,因為他覺得,自己還是想的過於天真了一些。
即便是戰馬和人在這裡,怕是也會遭受滅頂之災,若是死了還好,若是沒死,他不敢想象被折磨的畫麵,該是何等的殘酷。
薛開元站在這被炸毀的地方,旋轉了一圈,最後的出來了一個可怕的結論。
大殺器!
凶器!
此物若是保管不當,那就真的是己方的一場災難。
交州對火焰的研究,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?
薛開元甚至都不敢去想其他的東西,因為他怕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恐懼。
倘若,這位幽王殿下沒有將此物一並呈上來,到時候,這整個天下還有誰是他的對手?
即便是兩位軍神,怕是也得頭疼欲裂吧?
他甚至馬上就能想到讓人幾乎無解的局麵。
先埋地雷,地雷先炸一遍,等將軍們靠近之時,再以諸葛連弩齊發。
縱然他們真的有了預判,能躲過地雷的轟擊,那諸葛連弩的齊射呢?
再以幽王衛那邊變態般的個人作戰能力,開啟新的阻擊戰術,誰能靠近?
地雷中間是空地,空地之後又是地雷,你如何辦?
衝還是不衝?
不衝,那就永遠碰不到幽王的軍隊;
衝的話,那就隻能看老天爺是否賞臉來活命了。
薛開元打了個哆嗦,心裡暗自慶幸,這位幽王殿下當真是沒有一點私心。
但凡是他有一點點,那大武的局麵怕就是要率先改寫了。
因為按照原本的軌跡,大武此刻正在開展九子奪嫡!
“陛下,此物能力過於驚駭世俗……當慎用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