隴西一處城外的村落之中,在幾年前有一位女子在此定居,因為女子性格溫和,待人和善,頗得村民喜愛。
更不必說女子時長幫助他人,且容貌美麗,女子之名瞬間傳了出去。
眾人隻知道女子姓李,其他信息一概不知。
但是女子持有路引,有官府確定女子不是歹人。於是關於女子的傳聞越來越多,讓眾人最為接受的是,便是女子是從長安城而來,因為家中變故,故而遠離長安城,返回了家鄉,在此居住。
又因為李姓女子身有武藝,多有村中孩童在父母的帶領下登門拜訪,欲拜師李姓女子,學上一身武藝。
於是李姓女子也收上了一些村中孩童,傳授他們一些劍術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李姓女子的事情傳得越來越遠,也被更多的人所知道。李姓女子容貌猶如仙子一般的事情也被更多的人所知,引得媒婆登門拜訪。
但是毫無意外,都被李姓女子所拒絕了。
於是,關於李姓女子的謠言也漸漸起來,言語之中多攻擊女子之貞節。
然而,也有許多婦人能夠一眼看出,李姓女子仍然為處子,讓暗中的謠言不攻自破。
“哈!”
“喝!”
“哈!”
“……”
李歆霓小小的庭院之中,站著五六位年齡高低各不同的孩童,他們手持木劍,正在李歆霓的教導下,練習著劍術。
酷熱的陽光照樣在庭院中的大樹之上,在庭院中投下大片的陰涼,也讓練習讓庭院之中練劍的孩童得到些許涼意。
李歆霓身上穿著淡青色的長裙,麵容之上不施粉黛,烏黑的長發被簡陋的木簪微微挽起,也有另類清新淡雅的氣質。
此時她手中持著長劍,目光正看著庭院中的孩童,並且不時指點著孩童練劍的姿勢。
就在這時,敞開的院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,中年男子麵容凝重,匆匆而來,當他看到庭院之中的景象時,又連忙止住了腳步,恭謹地站在了遠門之外。
李歆霓見到門外的動靜,當即轉頭對庭院之中的孩童說道:“今日的練習便至此吧,近日天氣炎熱,回去之後注意防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一眾孩童異口同聲的說道:“先生辛苦了!”
緊跟著微微一禮,然後便陸續而出。
見到庭院之中的所有孩童皆都離開,門外的中年男子才走進了庭院之中,“見過永安公主!”
“有什麼事嗎?”
李歆霓微微伸手,示意中年男子坐在自己對麵的石桌旁,語調輕鬆。
“近日我聽城中有對公主不利的諸多流言,是否需要我出手,將流言肅清?”
中年男子恭敬的問道。
聽到中年男子的話,李歆霓不禁說道:“不必如此,普通人的生活之中也在所難免會經受流言蜚語的侵擾,如此才能更像一個普通人去生活,耳用不了多長時間,流言蜚語也自會消散!”
“刻意的去肅清,難免會落入造謠之人的圈套!”
“這……”
中年男子不知如何是好。
看到一旁中年男子的好意被自己所拒絕,李歆霓也沒有多說,隻是問道:“我在此居住了多長時間?”
“回公主,已有五年的時間……”
“已有五年……”
聽到中年男子的回答,李歆霓自己也有些愣神,萬萬沒有想到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,在她的感覺之中,也不過是一瞬間。
“此時已是開元六年。”
開元六年……
在這六年之中,李歆霓就像一個普通女子一般去生活,至於在這五年中的生活開銷,自然是她教授學生劍術掙來的束脩。
雖然沒有多少,也足夠她自己以及一匹馬的開銷了。
聽到李歆霓如此詢問,中年男子心中想到了什麼,不禁連忙問道:“難道公主打算離開嗎?”
“沒錯,要離開了!”
李歆霓點頭說道。
“在此處已經待了五年,也是時候離開了,畢竟我要去遊曆天下,在一地待的時間過久,也會變得無趣。”
一旁的中年男子聽到李歆霓的話,自然也沒有什麼可說的,隻能問道:“那公主打算何時離開?”
“在等幾日是吧!”
……
接下來的幾日,李歆霓猶如普通人一般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當然她的日出而作便是教授孩童劍術,當她走出院落,來到村子之中時,遇到她的人皆都會主動打招呼。
在這五年之中,李歆霓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村落,人們也已經熟悉了李歆霓。雖然對於他們來說,李歆霓來曆有些神秘,但隻要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可。
白止也陪伴著李歆霓五年,這這平淡的五年之中,白止也時常返回長安城,畢竟對於他來說,所食用的珍稀藥材隻有宮中才能提供。
同時,他也注意著如今的皇帝李隆基。
在這五年之中,唐玄宗李隆基兢兢業業,將自己離開長安城時的叮囑記在心中,未敢忘記半分。
公元720年,李歆霓再次啟程。
不過她並沒有繼續往西去,還是南下,向著蜀地而去。
在離去的那一天,中年男子在城外送,看著永安公主獨自一人與一匹白馬,中年男子不禁說道:
“公主若是欲要前往蜀地,還請一路小心!蜀地不像中原地區,一路平坦,而蜀地重巒疊嶂,天塹鴻溝不可勝數,更有無數能人異士前往蜀地而不得,亦或是……”
說到此處,中年男子的話音頓時停頓,又不禁說道:
“臣失言……”
“無妨!”
李歆霓搖頭,對於中年男子說錯話並沒有記在心中,也不會因為他人的一句話而發怒。
“蜀地之難我自然知曉,一路上我會小心的!”
看著李歆霓將要離去,中年男子連忙問道:
“不知永安公主何時返回?長安城中的陛下已經知曉永安公主身在隴西,此問也是陛下之問。”
“不知……”
李歆霓搖頭。
誰又能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回到長安城呢?就如同此次來到隴西一般,原本隻是打算停留幾個月,未曾想卻挺久了幾年。
秋風之中,落葉蕭瑟,大地一片淒涼。
永安公主那暗紅色的衣裙在這秋色之中,猶如這片天地的最後一點光彩,身畔的白馬靜靜跟隨,足跡又會蔓延到哪裡呢?
……
蜀地。
群山連綿之中,一條溪流汩汩而流,穿行在崇山峻嶺之中,茂密樹林之中,更是滋養了無數的沃土。
說是溪流,卻也是在群山的映襯之下,在大地之上的人眼中看,就是一條大河。
這條大河截斷了南北,使兩方的人無法通行,隻有一條渡船能夠載客。
“船家還請靠岸,我欲渡河而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