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博望侯
“從此出往北走,有鹽澤攔路,不過在茫茫鹽澤之中,卻有一大島,島上有人,傳說有二首……”
剛剛從長安城回來的白止便聽到了這麼一句話,再看一旁聽的如此認真的張騫,心中不禁想道:
“聽著,如此像是《山海經》……”
但是張騫卻深信不疑,甚至於,在羊皮之上,細細記載、描述。
自從從大月氏返回之後,張騫回去的路上便不再急促,頗有幾分遊山玩水之意。
看似如此,其實他在仔細觀察旅途之中的山川草木,並且記載下來。
待聽完牧民講述完畢,天色也黑了下來,寒風吹入帳篷之中,冷冽刺骨。
張騫在床上躺下,一豆燈光猶如黑暗之中的太陽,照耀著狹小的房間。
心中則在想著回去之後的情形。
“神鳥,此次我無功而返,陛下會不會怪罪?”
即使是張騫,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。
“不會!”
白止毫不猶豫的說道。畢竟有自己這個神鳥在,皇帝不看僧麵看佛麵,也不會為難張騫。
不過,白止又道:“你最近不是在收集西域之地形,如此,也算是大功一件了!”
西域之地,大漢之兵終究是要踏足,有了地圖,會節省許多事情。
張騫自然知道神鳥的話是什麼意思,其實,他一路規劃地圖,也是因為此。
更不必說此次出使大月氏無功而返,隻有用這種方法來挽回自己之過。
自己無功而返,在張騫看來,便是過錯!
“騫曾答應陛下,必然會成功出使大月氏,使大月氏同意與大漢結盟,如今未成,便是騫之過!”
“此乃非人之過,你不必多憂!”
白止勸解道。
接下來,張騫並沒有沿著原路返回,而是選擇從西域之南而過,但是,南方為高原,且是羌人之地,更為艱險。
羌人,與匈奴同,皆敵視大漢,對大漢邊境多有劫掠,不過隻是不甚匈奴罷了!
此次張騫選擇經過羌人之地,不單單是為了繪畫地圖,更是為了打探羌人動態。
“你們是何人?!”
在高原之地行走將近一個月,張騫氣喘籲籲,整個人表現出呼吸艱難之態。
就在這時,前方突然出現一騎,身著不同於大漢、匈奴之服飾,正一臉警惕的看著張騫兩人。
張騫和堂邑父對視一眼,直接道:“我們乃是西域之人!”
“西域之人?”
隻見那名羌人一臉懷疑的看著張騫兩人,不過他麵容年輕,顯然並無經驗,聽到張騫兩人的話後,卻直接相信了。
然而,他卻看到了張騫身旁的踏雪,頓時眼前一亮,然後指點張騫,命令道:“將你身後的白馬獻上來!”
西域之人,弱小,時常被匈奴和羌人所欺壓,故而,此時眼前的羌人才如此蔑視張騫兩人。
也算是真正相信張騫的確是西域人了。
聞言,兩人一愣,而張騫卻無動作,身後踏雪,是神鳥所賜,怎能給予羌人?!
然而就在這時,在張騫兩人疑惑的目光之中,踏雪卻主動上前,然後緩緩走向前方的羌人。
羌人見此,頓時哈哈大笑,目光盯著逐漸靠近的踏雪,臉上露出了貪婪之色。
“當真是一匹好馬!”
“西域之人,不配擁有此寶馬!”
羌人讚歎,隨即欲打馬上前,但是讓他驚訝的是,自己胯下的馬竟然不敢向前,似乎是在畏懼前方的白馬。
這讓年輕羌人更加興奮,也不顧張騫兩人就在麵前,當即下馬,快速向白馬走去。
他的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,未曾想,隻是出來逛一逛,就遇到了一匹寶馬!
當真是幸運的一天!
年輕羌人心中激動,如此想著,同時,大步向白馬走去,然而,就在他即將靠近踏雪之時,麵前的踏雪突然轉身,兩條後腿突然跳起。
在張騫兩人的目光中,踏雪突然轉身尥蹶子,馬蹄狠狠地踹到年輕羌人的胸膛上,年輕羌人猶如飛石一般,快速飛了出去,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
一時間,現場極為安靜,唯有呼嘯的寒風吹拂,吹過兩人的發絲。
張騫與堂邑父震驚的看著踏雪,未曾想過踏雪竟然如此……智慧、強壯!
一瞬間,張騫便想到了神鳥所言,踏雪神異!
此時此刻,他才真正的體會踏雪的神異!
“……”
躺堂邑父也目瞪口呆地看著踏雪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趕快離開!”
這是,張騫反應過來,然後連忙上前,拉住踏雪的韁繩。
張騫與堂邑父一同上了踏雪之背,隨即策馬奔騰,快速離開原地。
然而,就在張騫兩人離去未久,卻見有大量羌人騎兵快速而至,瞬間便發現了倒在地上,已經氣絕身亡的年輕羌人。
“不好!”
隻見其中一名將領見此,頓時麵容大變,不禁喊道:“大王剛剛同匈奴單於結盟,匈奴竟然還敢殺我族人?!”
“一定是匈奴人乾的!”
羌人將領見此,怒不可遏,然而,下去查看屍體的士卒突然稟告,道:“將軍,他好像是……是被馬踢死的!”
“該死的匈奴……嗯?什麼?!”
羌人首領聞言,頓時話語一滯,連忙看向下方的士卒,道:“你可看清楚,他真的是被馬踢死的?”
“回將軍,他身上有馬蹄之印,的確是被戰馬踢死,隻不過……”
“隻不過什麼?”
見到士卒吞吞吐吐,羌人將軍喝問道:“隻不過他胸膛肋骨斷裂,五臟破碎,屬下不知,何種戰馬竟然有如此巨力!”
即使是再有神力的戰馬,也不會將肋骨踢地皆碎,顯然,這是他們無法想象的。
另一邊,隻見幾名士卒也高聲道:“將軍,此處有其他馬匹的痕跡,還有人的腳印!”
“人的腳印?”
聽到這裡,羌人將軍繼續憤怒,“定然是匈奴人了!匈奴人不講盟約,無有誠信!”
“速速跟我去追!”
罷,十幾名羌人迅速向張騫離去的方向奔去。
……
“此處乃是羌人之地,羌人與匈奴不和,多是因為西域諸國之事。”
踏雪之背,張騫與堂邑父一同坐在踏雪之上,此時此刻,堂邑父還在為張騫解釋著匈奴與羌人的關係。
“西域諸國曾經皆是羌人之地,為羌人獻上財物,而匈奴人至,搶奪西域諸國,諸國臣服,反而貢獻財物於匈奴!”
“如此,匈奴與羌人多有仇怨!”
“原來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