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擁戴公伯為新王?”
公主夏聽聞此言,突然感覺好荒謬,若是樗裡疾有意秦王之位,便不會等到現在。
更何況,公主夏深知樗裡疾之人品,也知道樗裡疾對秦王位根本沒有任何想法。
至於魏氏想要推舉樗裡疾為新秦王,更是癡人說夢。
所以,公主夏認為,魏氏並不是表麵上想要推舉樗裡疾為秦王,而是故意攪動秦國局勢。
想到這裡,公主夏對一旁的白起道:“時刻注意著魏氏的情況,若是有任何舉動,立刻將其囚於宮中!”
“唯!”
白起領命而去,公主夏繼續親自鎮守在秦王宮之外。
……
與此同時,鹹陽之東,剛過函穀關,一輛簡陋至極的車駕奔馳在原野之上,在其旁邊,還有諸多士卒守護。
但是非常明顯,周圍的士卒是在車駕經過函穀關之後,從暗處出來,再同簡陋車駕行至一處。
以防士卒眾多,而引起人對車駕之中人身份的懷疑。
“魏冉,還有多遠?”
就在這時,車駕之中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,聲音之中夾雜著興奮、激動,更多的還是忐忑不安。
“阿姊,快了,剛才已經過了函穀關,幸好沒有出現意外!”
隻見外麵,褪去秦甲的魏冉一身黑布麻衣,顯得平平無奇。聽到裡麵傳來的女子聲音,沉吟片刻回答道。
同時並安慰道:“阿姊放心,鹹陽城內有鎮國公主,一切定然不會出現意外!”
“鎮國公主……”
裡麵女子的聲音沉吟道:“我並不是擔憂鎮國公主,而是……”
而是什麼?魏冉豈能不知!
不過兩人皆沒有多說。
“娘親,王兄他……”
兩人沉默的時候,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,正是公子稷。
而剛才的女子聲音,便是羋夫人——羋八子。
“稷兒,他並不是你的王兄!”
“若是你的王兄,就不會將你送到燕國,在燕國飽受淩辱!”
羋夫人怨恨地說道,或許是因為在燕國過的並不愉快,她的麵容看起來老了許多,遠沒有年長於她的魏氏年輕。
外麵的魏冉聽到羋夫人之言,目光猶豫,卻又不知如何開口。
當初王上將羋夫人與公子稷送往燕國為質,他自然知曉,至於其中的深層次原因,更是明明白白。
所以聽到此時羋夫人真的對王上產生怨恨,還是頗為愧疚。
“算了,待公子稷成為新秦王之時,在將所有事情告訴阿姊也不遲!”
……
未久,車駕終於能夠看到秦國之都城——鹹陽。隻見渭水之畔人來人往,商賈阜盛,未曾有任何異樣。
見此,魏冉心中對公主夏更加敬佩三分。
馬車之中的羋夫人也掀開帷幔,向外麵看去,見到鹹陽城並無任何縞素,同樣非常意外。
“為何……”
她剛想說話,就被一旁的魏冉打斷,道:“此乃鎮國公主之功,阿姊勿多言!”
聞言,羋夫人當即警惕,看向四周幾眼然後便放下了帷幔,隻有一道聲音傳來,“速速進宮!”
……
公主夏端坐在丹陛之上,周圍有士卒持火,將宮宇之前的禦道映地通明。
隻見公主夏起身,然後來到丹陛之下。一長條桌案放置在前方,桌案上唯有竹簡三兩,清茶一盞。
公主夏撩開衣擺,然後跪坐在軟墊上,卻抬首看向翹角飛簷上的明月、星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