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因為怕把她吵醒,戰痕每個動作都謹慎無比,一會兒子功夫下來,竟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。
溫熱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,顧琉有感覺似的哼唧了兩聲,旋即又沉沉睡了過去。
戰痕見狀莫名地笑了笑,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。
大概是昨日身心疲憊,顧琉醒來時,日頭都已經高高懸起了。
還好戰痕爹娘去世得早,也沒什麼長輩,不然她一個新過門的媳婦,大婚第二日一覺睡到晌午,錯過了請安,怕不是要被長輩們笑話。
顧琉也不是個愛賴床的人,睜開眼就把候在門外的青鸞叫了進來,青鸞這小丫頭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,一進門就小臉紅撲撲的,還轉轉眼珠好好打量了她一番。
“看什麼呢……哪兒不對勁兒嗎?”顧琉眉心一皺,有話從不憋著。
“啊……沒有沒有,青鸞覺得王妃您今日氣色好得很,人都精神了許多。”
青鸞忙擺手否認,小嘴兒抹了蜜似的給她誇了一番。
雖然覺得莫名其妙,但誰有抵得住彆人的誇讚呢,顧琉麵帶笑意地點了點頭,將自己身上這嫁衣盤扣解了開。
青鸞腦袋靈活,又很會看眼色,見狀忙轉了半圈走到了顧琉身後,幫她把這大紅嫁衣脫了下來。
衣服脫到一半,顧琉便聽見身後青鸞小聲地嘀咕了一聲,似是有些疑惑,“大婚晚上睡覺都不脫衣服的嘛……”
聽見這話,顧琉差點沒笑出聲來,隻是,被青鸞一句話提醒到,她才想起來自己夫君戰痕不在,她下意識俯身望了望屋裡,卻沒看見他的半點影子。
“王爺呢?”
她佯裝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嘴。
“王爺今早進京了,當今聖上乃是王爺的皇兄,算得上是長輩,成婚第二日去請安也是咱們北國的禮俗。”青鸞將嫁衣搭在衣架上,細心的順平了褶皺處,有耐心的給顧琉解釋了一番。
隻是,這不解釋不要緊,一解釋搞得顧琉心理一慌,“請安?請安難道不是夫妻同去嗎?”
她怎麼忘了這回事!
戰痕爹娘沒得早,但他在京城還有個皇兄啊,況且這皇兄還是足足大了他二十歲,說句長兄如父也不為過了。
身為王爺,大婚之後自當攜王妃進京麵聖,竟叫她給耽誤了。
“是呀,本該是夫妻同去的。”青鸞認真地點點頭。
“但王爺走時吩咐了,說王妃身體勞累不便多走動,讓奴婢好好伺候您,還說您不必憂心,等您身子好些了,他再陪您一同去麵聖。”
青鸞一臉無害的眨眨大眼睛,一字不落的複述著戰痕的留言。
身體勞累?
不便多走動?
是她想多了嗎,她怎麼覺得戰痕在……在開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