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琉微微闔了闔眼,不屑給她一個眼神。
“說夠了麼?”她淡淡開口,一句話堵住了周姝嵐的嘴。
“是啊,我不僅想讓你家破人亡,我還想讓你死,這些手段都是從你那兒學來的,你難道不覺得熟悉嗎?”
“周姝嵐,我可不叫慕蕪霜,我叫鐘凜。”
顧琉睜開雙眸,沒等周姝嵐做出反應,徑自衝上前一腳踢掉了那人的劍,她一拳砸在那人的肩上,震得那暗衛踉蹌了幾步。
她順勢俯身將劍撿起,在身前一橫擋住了另一人劈過來的刀,她咬牙緊緊地撐著,橫踢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。
今天誰都彆想活。
顧琉跨步上前抓住了那人的衣領,劍刃從他脖子上抹過,血噴湧而出,濺了她一臉。
另一個被打掉劍地看了這場麵,哆哆嗦嗦得不敢上前,顧琉殺紅了眼,她用袖口隨便擦了一下臉上的血,笑得十分駭人。
“一起死吧。”
話音落,她腳尖點地飛身上前,劍柄在她手裡轉了個圈,沿著那人的脖子一周劃過,那人隻嚎叫了一聲,瞬間便被口腔中的血給嗆死了過去。
劍上,全都是血。
周姝嵐下意識地捂住脖子,驚恐地看著她,舌頭打了結似的,話也說不利索。
“你……你是鐘凜!”
“你竟然沒死!”
她慌亂地往後退,被雜草絆倒在地,顧琉看她那滑稽無比的樣子,冷冷地哼了一聲。
“你彆過來!”周姝嵐的臉上,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害怕的表情。
顧琉緩步上前,步子壓得極慢,她就想看看周姝嵐到底是怎麼享受這瀕死的快感的。
她不是很喜歡這樣折磨彆人嗎?
“因為我沒死,所以現在你要死了。”
顧琉輕緩地說著,那語氣仿佛是惡鬼索命,聽得人毛骨悚然。
周姝嵐身子後傾,往後挪動著,生怕顧琉一不小心一劍將她刺死,原來,她也是會怕死的。
越往後撤,就離高崖越近,直到她摸到邊沿石壁,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了住。
“怎麼不跑了?”
顧琉歪了歪腦袋,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女人。
“如果你沒有搞今天這一出,或許我會饒你一命。”她低眸看了看自己手,那上麵還沾染著青鸞的血,黏糊糊的,很難受。
她的心,也很難受。
想被刀割了一般,生生地將她柔軟的心切成碎片,青鸞還不到十六歲,是個整天隻知道嬉笑樂嗬的小姑娘,她還沒親自幫青鸞物色一個好兒郎,還沒把她嫁出去。
這些願望,泡沫一般,輕輕一碰,便碎了。
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正是眼前這個女人。
她蹙了蹙眉,攥著劍柄的手狠狠收緊,她沒有任何猶豫,朝周姝嵐咽喉刺了過去。
“我不會讓你殺我第二次,你這條命,是賠給青鸞的。”
周姝嵐瞪大眼睛,梗著脖子滯了幾秒,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,顧琉隨手將劍扔下,一腳把她踢了下去。
懸崖很高,她定會死無全屍。